厲行節約整改先進

作繭自傅

　　盧其洪是市城建局局長，這幾天他正為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有些舉棋不定的感受。往常他都是一人說了算，從不與人商議，這一次破例，他為此召開了一個局嚮導集會。

　　“人人說一說，咱修建內外環路剩餘的一個億，看再用於修建什麼最為合適，固然了，我們的原則向來是好鋼用在刀刃上，請人人知無不言。”盧局長直言不諱，點明主題。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局長好不容易給了人人個揭曉意見的時機，於是人人紛紛解釋晰自己的態度。

　　首先是王洪雨副局長談話：“我贊成盧局的意見，既然要用在刀刃上，依我之見，這些錢用來修幾坐中小學校最合理，百年大計，教育為先嘛。”

　　“王副局長說的不無原理，只是眼下老齡化問題相當突出，許多暮年人老有所養的矛盾加劇，這也是不能忽視的一個社會問題，依我看，修幾個敬老院才是當務之急。”劉副局長不卑不亢地反駁了王副局長的意見，說完還向王副局長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了自己的善意。

　　接下來，其他幾個成員竟管清晰自己職微言輕，說出來跟沒說差不了若干，但都不願放過這個显示自己的時機，紛紛提出了自己的卓識。有的說修建一個大型水庫刻不容緩，今年一場大雨所引發的洪水，使人民群眾的生命財富受到了偉大的損失；有的說，照樣民居工程最為緊迫，有不少住民還保留着三世同堂，有的甚至是四世同堂的傳統；另有的說，棚戶區刷新事情已迫在眉睫，如不能準時完成上邊下達的義務，誰來肩負責任？

　　人人說來說去，說的都有原理，但都各執一詞，沒有一個相同的看法。

　　盧局長一看急得高聲吼起來：“都不要說了，你們就像是瞎子摸象，只看一點，掉臂周全，云云下去，能拿出一個顧全大局的方案來？瞎起鬨！”

　　人人一看局長火了，都面面相觀地相互看着，誰也不敢再作聲了，但心裏卻在悄悄嘀咕，不是你讓人人知無不言嗎？怎麼又怨起我們來了？豈非今天讓我們來，當我們是聾子的耳朵，成鋪排了？

　　盧局長見人人都不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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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覺察了自己的失態，也許是有意撫慰人人，馬上換了一副笑容，輕聲說道：“這也怨不得人人，難哪，狼多肉少，僧多粥少，給了誰能不頭疼呀！”

　　盧局長這一說，氣氛馬上緩和了許多，人人也都活躍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沒亮相的李玉良站了起來，看了看人人，最後把眼光落在盧局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咱們人人都知道，咱市牢獄的牢獄長，三番五次找咱盧局，要求撥款重修牢獄，人人都清晰，咱市的牢獄無論是修建上，照樣生涯設施上，太落伍了，這是一個關乎國家形象的大是大非問題，搞欠好，那些以國際警員自居的大國又要中傷我們，什麼不人性化啦，沒有人權啦，什麼沒民主啦，人人說，咱們能容忍他們這麼吶喊嗎？不能，絕對不能！咱們要拿失事實來，給他們一個有力的回手。以是，依我看，照樣准許牢獄方面的要求，重修一座現代化的牢獄為好。”李玉良說完，衝著人人笑了笑才坐了下去。

　　李玉良這麼一說完，人人都既沒示意贊成，也沒示意否決，人人都知道，李玉良向來善於察言觀色，有盧局的應聲蟲之稱，人人把眼光都集中向了盧局。

　　盧局長看了看人人，按老例是該自己一錘定音的時刻了，別人是不給你做最後結論的。於是盧局長鄭重其事地宣布：“若是人人以為對李玉良同志的意見欠好亮相的話，咱們照樣以舉手表決的老禮貌來解決問題。下面，請人人贊成的举手。”

　　盧局長話音剛落，李玉良第一個先舉起了手，接着盧局長也举手了，逐步地其他人也都舉起了自己的手，竟管看上去似乎並不情願。

　“好了，全數通過，這事就這麼定了，散會後立刻通知牢獄方面，希望能及早動工，時間就是效益嘛！”盧局長說完就宣布散會了。

一隻馬桶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