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梅蘭
不怨足球
時間:2012-03-13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那時刻,我還只是個17歲的青澀少年。沉靜而內向,待人禮數周密,成就優異,穿絕不特別的衣服,是個好孩子。惟一不能令人知足的,也許就是我和你的戀愛,你的哥哥是我最好的同夥,我們兩家在被一條小巷離隔的兩棟樓上相望而居,站在各自的陽台上,就可以看清對方的眼神,我們同在一所學校,我和你的哥哥讀高二,你讀高一,你成就優異,笑容甜蜜,我們把自己純凈的少年心事毫無保留地給了對方,可是我們的戀愛,叫做早戀。
我那時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樣,瘋狂地貪戀着足球。所差其餘是,別人的這種熱愛或允許以終其一生,而於我,恰是由於足球……我至今不再看球,也不再與人談論有關足球的任何話題。
1994年天下杯時代,我整天逃課和你的哥哥泡在一起看球,為我們心中的英雄和夢想哭着,笑着,悲着,喜着。決賽那場,他卻沒有來。我隱約感應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卻不及多想,巴西隊和意大利隊已經入場了。
上半場剛看了一半,你的哥哥急急遽地敲開我家的門,拉起我就往外走:“跟我去醫院!阿雪(你的名字)得了急性闌尾炎,等着做手術,誰也不見,只要見你!”
“見我?”我仍然模糊在激悅耳心的競賽中回不外神來。更主要的緣故原由是,我還很小,還沒有時機認真地權衡過,天下杯的決賽與心愛的女孩子,哪一個更主要。
“可競賽還沒有完啊!”
“你另有心思看競賽?”你的哥哥急得直冒火,沖已往啪地關掉電視,又來拉我:“你還管不管阿雪的死活!”
我也生氣了,掙脫他又去打開電視:“她的死活,與我何關!”
我馬上就痛恨了。可是少年的自滿不允許我向最好的同夥致歉。我們僵在那裡,
注視着對方。你的哥哥氣忿地盯住我,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扭頭衝出去了。假如你是陽光
我猶豫了幾秒鐘,起身追了出去。我高聲叫他的名字,他不理,徑直衝到樓下,跨上摩托車,狠狠地踹油門,發動,竄出去。大幅度的動作。我遠遠地落在後面,猶能感受到他滿腔的怒氣。
然後我呆立在那裡,悄悄地看着他衝出巷子口,與一輛疾馳而過的重載大卡車撞在一起。
緊要剎車聲,人群的尖聲驚叫,飛濺的血的紅色,玻璃的碎片……夏日山城少有的耀眼的陽光……
它們竣事了一段溫潤甜蜜的時光,也竣事了我雪白無瑕的少年時代。徐徐行走的生命有了疤痕,如滑膩的皮膚上突起的癭疽,永遠地駐留在那裡,刺痛人心。
縱然我在你眼前長跪不起,你也再不願原諒我了。你很快就有了新的男同夥,逐日站在陽台上,抬眼就能望見你們的親密。我知道你是在抨擊我。我能夠明白。我的不成熟,讓你的哥哥損失的是生命,以是無論我怎樣抵償,都不能支出更慘重的價值了。
但我仍然無法天天面臨你給我的這種折磨,我也承載不起我給你和你的怙恃帶來的危險。我怕見到他們蒼老悲戚的面容,連萬家燈火時,你家的窗內透出的燈光,似乎都格外昏暗。以是那年秋天,我帶着無盡的痛悔和傷心,脫離了山城,隻身一人來到京城。9年來,我啞口無言地事情,從最底層做到一個治理者的位置。對於薪水和待遇,我從來不稍作爭取。同事有時會問我:“小白,你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不繼續念書,而要出來打工?”
我該若何跟他們註釋?這是怎樣酸苦的難與人言?
難以入眠的夜裡,常會感應你的哥哥就站在我的床前。從小到大的同夥了,熟悉對方甚於熟悉自己,加之時間的流去,以是也沒了恐懼。可我永遠也沒有時機告訴他,若是時光可以重來,我寧願誰人摩托車上的鮮活少年,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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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的小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