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 似水流年
若是雲知道
(1)那年的一段對話
優美的條記本重重摔在桌上,“啪”地一聲打開來,再“刷”地一聲撕下嶄新的一頁紙,鸞翔鳳翥寫下一行大字:“虛耗別人的時間即是圖財害命!!”然後,遞到我的眼前。
“不許再跟我語言,這是我今天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我聽話地址頷首。
我們低下頭來看書,口中念念有詞,讓那些憎惡的數學公式和繞嘴的歷史名詞都鑽到腦子里去吧,都在我們的腦子里生根發芽着花效果吧,我們要中考啦。
5分鐘后,她突然抬起頭問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吉林?”
我說:“嗯,應該去。”
她說:“去之前一定得準備幾支特長的歌曲,到了那裡好一鳴驚人。”
我說:“嗯,應該準備。”
她說:“我感受自己《酒干倘賣無》唱得不錯,重點練一練這首歌吧。”
我說:“嗯,應該唱《酒干倘賣無》。”
她說:“再練練《熊貓咪咪》和《媽媽的吻》,怎麼也得準備3首。”
我說:“嗯,應該準備3首。”
親愛的 你們會想我嗎
她說:“還得準備一套像樣兒的衣服。”
我說:“嗯,應該準備一套像樣兒的衣服。”
她說:“那你說應該穿什麼呢?”
我說:“嗯,應該穿……你再好好想想吧,你能想出來的。”
她深深嘆了口吻,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說:“小應啊,你的腦子里是不是真的只有糨糊啊,你真是一點兒都幫不上我的忙!”
我拮据地把頭低下,又逐步揚起,我想習慣性地說,“嗯,應該是”,可這一回只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作聲音。她說的一點兒沒有錯,我的腦子里真的只有糨糊,我什麼忙都幫不了她,我是一個何等沒用的人。可是她居然還肯和我做同夥。
她看到了我漲紅的面目和泛紅的眼圈,口吻軟了下來,說:“好了,好了,我是跟你說著玩兒的。不外你萬萬別哭哭啼啼地給我添亂,我現在面臨着人生最主要的決議,腦細胞不能隨便虛耗!”
我的眼淚憋回去了,說:“嗯,應該……不隨便虛耗。”
她伸出食指,在我的額頭嗔怪地戳了一下,笑了。我也笑了。
(2)關於小應
小應是一個出生在70年月的女生。她相貌通俗,身體尋常,當她走在人群中,她就會被淹沒在人群中。若是一定要形貌一下小應,我們必須破費一番氣力。我們需要絞盡腦汁,從毫無特點的小應身上尋找一些特點,爭取讓人們依附文字的氣力,發現她的存在。好比,我們可以委屈說小應是一個緘默的女生,她差不多天天只說幾句話,說的時刻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我們還可以說小應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女生,她差不多隻會順着別人的話茬說“嗯,應該怎樣怎樣”,以是別人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小應”,也就是應聲蟲的意思。最後,我們還可以說小應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她差不多隻有孟司雲這麼一個同夥,除了課堂上的先生提問,她天天只跟孟司雲語言,說“嗯,應該若何若何”,固然,也只有孟司雲叫她小應。
(3)到吉林去當歌星
孟司雲的鄰人有一個堂兄,在吉林的一個水電站事情。有一回,他出差時順路到孟司雲的鄰人家做客,看到了正在那裡串門的孟司雲。這位堂兄是一個很愛搭話的人,而孟司雲正好是一個很不怯場的人,他們那天聊得很投契。他們從中國女排談到山口百惠,從《射鵰英雄傳》談到爆炸式頭型。厥後,又談到了盛行歌曲。堂兄說:“聽你的聲音,你唱歌應該很好聽啊。”
孟司雲大大方方地說:“還可以吧。”堂兄響亮地打了個響指,十分瀟洒地說:“那你敢不敢給我唱一首呢?”孟司雲:“有什麼不敢?不就是唱歌嗎?”說完,清了清嗓子,站在原地就唱了起來。在她唱歌的時刻,堂兄一直皺着眉頭、閉着眼睛用手和腳投入地打着拍子,等她唱完的時刻,過了好半天堂兄才舒展眉頭、睜開眼睛,用異常權威的語氣說:“你應應當歌星!”孟司雲對他的話絲絕不感應新鮮,她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從來沒有對人提及過,你知道,稻穀鎮這個地方太小了,太落伍了,沒人能夠明白我。”堂兄說:“你可以去吉林嘛,吉林歌舞團辦得很好,前一陣子到我們水電站來演出,所有的女歌星都梳着爆炸式,穿着霹靂服,靴子也都是到膝蓋那麼高的。”孟司雲聽了堂兄的話之後,急切地問道:“那我怎麼去呢?他們能收下我嗎?”這是一個難題,堂兄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斬釘截鐵地說了4個字:“自我介紹!”孟司雲明了了,要自我介紹!她凝重地對堂兄點了頷首,說:“謝謝您,遇到您是我一生的幸運!”然後,她又把頭轉向她的鄰人,說:“我真羡慕你,有這麼好的堂兄。”
- 共3頁:
- 上一頁
- 1
- 2
- 3
- 下一頁
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