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波波
千里共明月
16歲那年,我背着一包簡簡樸單的行囊,帶着家人的殷殷囑咐,生平第一次脫離家鄉到數千里之遙的另一個省份去念書。
那時家裡的情形很糟,母親患病長時間住在醫院里,父親是一個通俗工人,又要上班,又要照看着家,着實抽不身世,便把我托給同縣一個和我考入統一所學校的一位考生的家長。請他把我也一併送到學校。
由於家裡境況的緣故原由,我的情緒很降低,再加上脫離了家,我便經常地以為伶仃,以至於在本屬花季的歲數里我的臉上很少有過笑容。
開學后約莫一個月就到了中秋節,為了讓學生能夠回家過節,學校決議中秋節放7天假。沐日最先時,遠的近的學生都踏上了回家的路,而我則決議留在學校,我已經在信中告訴父親中秋節不回家了,一來是由於往返需要數百元的車費,家裡條件不寬裕,數百元錢不是一個小數目;二往返家也並不能因節日的氣氛而使心靈有所歡悅。面臨神智失常的母親只會使我感受到心靈的負荷加倍繁重。
在同硯們都回家之後,昔日無比喧鬧的校園馬上就平靜下來,空蕩蕩地憂傷見到一小我私人影,這個時刻我的情緒加倍降低,於是天天看一看書,或者就是一小我私人到學校外的街上遊盪。
隨着節日的相近,我心裏的愁緒也愈加地深積起來。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我從街上遊盪歸來時,看到轉達室門口的小黑板上寫着有我的信,於是我順便把信取出,看了一眼郵址,我便知道信是誰寫來的了。就在我準備拆閱的時刻,溘然發現信封後頭寫着一行字——請一定留到中秋節之夜月亮出來時再拆。
遙遠的扎西
寫信的人是我在家鄉親密得無話不說的好同伴,他家與我家相鄰,他和我又是多年的同硯,只不外這一次他在省內的一所學校上學,不似我這麼遙遠,不外我們一直互通書信,就在兩個星期前,他還在信中告訴我中秋節他要回家,而我也告訴他我不回去。這封信一定是他在學校時就寫好的,我注意過,信從寄出到對方收到,一共需要6天時間,6天前他一定還在學校里。只是不知他這次在弄什麼玄虛,竟要我在中秋月亮出來時再看信。不外我照樣照着做了,不就是等上一天么?
第二天,中秋節到了,我感受到四處都洋溢着一種歡欣的節日氣氛,這是一個萬家團圓的日子,我卻在這樣的日子里心裏越發地難受起來,我感受到嗓子里憋着一股想哭的感動,自己似乎被牢牢地包裹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陰影里。
終於,天黑下來了,月亮從天涯長起來,又圓又大,像一片瑩白的薄玉在天空里輕盈地飄移。
我在月光下的校園裡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拆開那一封信,信里說:“我知道這是你第一次不在家裡過中秋節,而且你的心情也一定很壞,尤其是在月亮最圓的時刻,不外,此時現在,在千里之外,有我在家鄉的月光下陪同着你,把所有的煩惱都拋開,看一看天空的月亮吧,要知道,云云皎潔的月色,每年只有一次……”
那一刻,我熱淚盈眶,雖然相隔千里,但這位知心的同夥借一輪明月溫暖了我的心靈,他以一種獨出機杼的方式,使我以為自己並不伶仃,也使我在溫情中渡過了一個原本不快樂的時刻。
親愛的朋友,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