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刺”的桑吉吉
老兄,別再讓我吃蛋糕了
來哥倫比亞大學報到的第一天,我剛走進自己的宿舍,就看到一個棕發碧眼的男孩沖我微笑:“嗨,我叫拉斯,把器械放在這裏吧。”這就是我的室友拉斯,我們都是留學生,一起住了整整兩年半。
拉斯很直率,很詼諧,又愛搞開頑笑。我經常冷笑他:“笨得要死,編程的速率比老牛拉車還要慢。”他也經常還擊我:“永遠找不到女同夥,見到女孩臉就比猴子屁股還紅。”
哥倫比亞大學的學費加生涯費約莫一年1萬美元,這在1979年,對於一樣平常的美國家庭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
有一年,我和拉斯都沒有錢買機票回國過聖誕節,就都留在學校里尋找打工的時機。有一天,他從學校食堂搬回來25公斤奶油芝士,計劃自己做蛋糕。我們設計做20個蛋糕,天天當飯吃,以省出假期的飯錢。
25公斤的芝士基本沒設施用通俗的攪拌器來攪,我們只好倒進一個大桶里,每人拿一個棍子使勁攪。做好了,我們最先天天吃同樣的奶酪蛋糕,吃到最後,已經到了看都不想看、提也不想提“蛋糕”這個詞的境界。直到七八天後,拉斯突然對我說:“開復,天大的好新聞!剩下的蛋糕發霉了!”那天,我們倆坐地鐵到唐人街的一家中國菜館,點了7盤差其餘飯和面,通通吃光。結賬的時刻,看到光光的盤子,服務員不敢信託。她上上下下地端詳桌面和桌腿,然則什麼也找不到。“豈非你們真的把這些都吃光啦?”服務員問。我們點頷首。“天啊,你們要不要叫救護車?”服務員驚呼。
“做蛋糕”這個詞,厥後成了只有我們才氣聽懂的暗語,就是指做統一樣器械做得太煩了,直到讓我們噁心。
有意思的是,拉斯喜歡做蛋糕的習慣保留了下來。每年聖誕節,他都要給我寄一個他親手做的蛋糕,每次都加上巧克力和朗姆。然則,聖誕節時他從德國寄出,等我收到的時刻,基本上已經到春節了,我們全家誰都不敢吃這個蛋糕。
2000年,我從微軟亞洲研究院調回微軟在西雅圖的總部事情。那一年,由於遷居的事情十分繁重,我遺忘了告訴拉斯。效果,拉斯又寄了個蛋糕到我原來的地址,郵政系統查無此人,又把蛋糕退回到拉斯的家裡。拉斯接到蛋糕十分驚訝,他發了封郵件給我說:“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在蛋糕里加朗姆和巧克力是一種古老的防腐方式,以是,當我今年5月份接到我去年聖誕節寄給你的蛋糕時,我在想,我終於有時機試試這種防腐的方式是不是管用啦。現在,我很喜悅地告訴你,開復,我把誰人蛋糕吃啦!而且,更大的好新聞是,我還在世。”
我對着電腦哈哈大笑起來,我告訴拉斯:“我寫了一篇關於我們做蛋糕的博客,不外是中文的。你可以用谷歌翻譯工具翻譯一下看看。”而拉斯馬上給我回了一封郵件說:“我很喜歡你寫的我們做蛋糕的冒險履歷,不外比起谷歌翻譯版,我照樣寧願讀你的中文原版。”
城裡姐姐鄉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