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不上鎖
最後的運動會
1945年8月6日,天下第一顆原子彈在廣島爆炸,由於這顆原子彈、我父親熏染了輻射塵,年數輕輕就去世了。小學二年級的時刻,母親迫於無奈將我從廣島送到了佐賀外婆家裡,往後,我就和年邁的外婆相依為命了整整8年。
那時,我在佐賀的第八次運動會相近了。對設計“初中結業以後一定要和母親一起生涯”的我來說,這是在佐賀的最後一次運動會。
上初中以後,我每年肯定寫信給母親,跟她說:“今年一定要來看我的運動會。”可她總是沒能來。
那年我也不抱什麼希望地寫了信,想不到母親回信說:“今年會去看,我很期待。”
我看到信時。還以為那裡搞錯了。
我好幾回做過這樣的夢,我嫌疑這是夢,還捏捏面頰看是不是做夢。是真的。
母親給外婆的信上也說要來佐賀。想到母親真的要來看運動會,我就忍不住想繞整個佐賀跑一圈。
第二天早上,我穩重地把信放進書包上學去。
第一節課是社會課,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開有花紋的信箋。
“德永,那是什麼?”
“我媽媽的來信。”
“哦?”
先生很感興趣地看着我的信。
“什麼?要來看運動會……”
“啊,先生,不要再看啦。”
我冒充不喜悅地收起信不讓先生看。
我不厭其煩地每節課都拿出信來看看。我向人人炫耀,我總是想聽人人說:“太好了!德永。”我想藉著人人對我說“太好了”,不停回味母親真的要來的喜悅。
初中運動會的主要項目是長跑競賽。男子組的蹊徑是出校門。沿着護城河繞一圈,經由城內,再回到學校。全長7公里,十分吃力的賽程。可是這在天天辛勤演習的我們眼中,不算什麼。
現實上我延續兩年都拿了冠軍。
但由於今年以為非拿冠軍不能。稍微感應一點壓力。
越靠近運動會,我越憂鬱那天會不會傷風,會不會拉肚子?腦子里總是浮現這些無謂的妄想,這在我是少有的。
一張借條
我沒有傷風,也沒有拉肚子。然則遇到更糟糕的狀態——我等了又等,預定運動會前一天該到的母親一直沒來!
“她說會早早做完事情搭火車來,一定是晚了,沒遇上火車,明天早上就會來,別憂鬱,去睡吧!”
外婆催我上床,可是我一點也睡不着。
模模糊糊中看到母親來了,醒來覺察是夢,異常失望。我又模模糊糊地夢見運動會都竣事了,母親照樣沒來,醒來覺察是夢以後,反倒摸着胸口鬆了一口吻。
就這樣反頻頻復,似睡非睡,折騰到天亮。
外婆去上工時,我站在河堤上等母親來。
火車早上從廣島出發,應該不會那麼早抵達,可我就是無法放心地躺在床上。
到了上學時間,我滿心不安,但照樣不死心。
母親清清晰楚地在信上寫着“會去看運動會”,我信託她一定會來。
到了下晝,競賽項目舉行到長跑競賽,我站在起跑線后,還在觀眾群中征采母親,可是四處不見母親的蹤影。
長跑競賽最先。
我根據自己的步驟輕鬆起跑,騎摩托車做前導的是棒球隊的田中先生。
我跑了20分鐘后,呼吸最先有點急促,同時拉開和後面那群人的距離。
這個競賽在當地很著名,縱然自家子女沒有參賽,照樣有許多人沿途旁觀。
“那孩子跑得好快!”
“真的好快!”
我聽到這些聲音。
我和第二名離得很遠,一分一秒地只想着向前跑。若是不這樣。我就會去想還沒有來的母親,可能影響我的速率。
我的心跳加速。
長跑蹊徑也經由外婆家前面。
馬上就到我們家了。
“怦、怦、怦、怦”,我的心臟都快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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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莫及,愛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