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送別的道別
大學時代臭味相投的哥兒們
親密的同夥
大學數年,最大的幸事即是結識了一幫臭味相投的哥兒們,其中又以老黃、大印、石頭三人與我的關係最鐵。我們經常在晚上乘着夜幕涼風,結伴坐在校門外的小山坡上,一侃數小時而渾然不知,以致經常需要翻校門偷偷溜回宿舍。獨處時,我的思緒經常回到那“白衣飄飄的年月”,當一件件塵封往事跳脫而出時,快樂也就在我心中飛揚起來。
“書蟲”老黃
老黃瘦高瘦高,戴一副寬邊大眼鏡,通身透着一股書卷氣,與我極為投緣。老黃愛寫詩,頗有才氣,卻得不到先生的看重,他也不在乎,樂在其中,不外他英語極差。上大學之初,曾立志學好英語,花數日時間製作卡片,逐日謄錄誦讀不已,一副不遇上嚴復誓不罷休的架勢。但學習這器械很邪門,不專心不行,太專心了也不行。一個月後,我發現老黃的卡片上全釀成了密密麻麻的唐詩宋詞。往後,老黃說他看到英語單詞就噁心。
老黃很喜歡看書,每月的生涯費總有一半用來買書,一到月末經常囊中羞澀,萬般無奈只能豆腐就白飯,往往“凄凄切慘戚戚”的看着旁人大魚大肉,難免憤憤不平,於是痛下刻意洗心革面,可沒等两天手頭稍松又一頭扎進書店,每有新書總是慨然相借,但每次我們喜滋滋的接過書一看都難免暈菜,“后現代主義”、“魔幻現實主義”、“易經集注”,急遽翻過幾頁便敗下陣來,一臉苦澀的還給老黃。
老黃現在家鄉市政府事情,依然看書,依然買書,只是已經很少動筆。他說:“事情了,總想寬鬆一點,得讓自己活出另一片天空。”
“帥哥”大印
大印纖纖細細一副文弱書生容貌,穿着整齊,一雙皮鞋總是擦得賊亮,尤其對他的一頭秀髮更是敬服有加。一日,他又在細細梳理,我着實忍不住問了一句:“天天像你這麼梳法,豈不煩死?”答曰:“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一句話石破天驚,搞得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左思右想不停審閱自己的人生觀,
終於頓悟,繼我之後宿舍里一幫傻老爺們相繼醒悟,結業時拿出剛進校時拍的照片,只覺上面是一群土得掉渣的傻小子,哪像眼前兄弟們個個神采奕奕,眾人慨嘆:皆大印之功也。青春同行,風雨共渡
大印外表纖弱,性情卻十分豪爽。大印有個習慣,天天晚上睡眠前必吃一包利便面,吃罷洗漱完畢后便在走廊里將飯盆敲得山響,大吼一聲“怎一個爽字了得”。大印和我一樣,喜歡古龍小說,極瀏覽古龍的一個看法:“酒並欠好喝,我喜歡的是和同夥一起喝酒的氣氛。”
那時班裡的女生多,學習上難免有些陰盛陽衰,大印的成就卻很好,在班裡始終壓倒一切,很給兄弟們長臉。大印還寫得一筆好字,一手美麗文章,頗有些才子氣,還時不時志自滿滿地弄出些長聯來炫耀,卻總是被一干兄弟們批判得體無完膚,直至自我否認,憤憤然立誓再不舞文弄墨,可沒幾天又故態復萌。他這樣卻頗得教中文的老漢子讚許。
現在大印在家鄉電信局事情,經常掛電話過來與我天南地北猛侃一通,我們都十分眷念那一段“青梅煮酒論古龍”的逍遙歲月。
“老闆”石頭
聽說“石頭”的外號是班裡眾女生取的,為此老石着實自滿了好一陣子,石頭頗有經濟頭腦,他以為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從大一就最先倒騰賀年卡,一直到大三從東海販水晶,基本保持一年做一票大的,雖屢戰屢敗,但始終勇往直前,直到花光最後一毛錢,大學結業時基本已是血本無歸了,不外也難怪石頭會虧,他做生意就像喝酒一樣豪爽,就說那次他辛辛勤苦從連雲港搞來一批水晶項鏈,本想狠賺它一筆,沒想到剛到宿舍,就在整幢宿舍樓傳得沸沸揚揚,說人文系一小子那兒的水晶項鏈又廉價又好,石頭同夥又多,你來挑兩條,他來挑兩條,沒两天好的就全沒了,剩下沒人要的就只能凄切地掛在石頭的床頭涼爽,有兄弟問石頭賺了沒有,石老闆一揮手,“都是窮哥兒們,沒美意思多收錢,若干錢拿的就若干錢給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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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筆友萍萍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