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檀香戒指
在那最西的地方…
魚,血痕
一年級的兒童節,影象中是撅着小嘴渡過的。
由於央求媽媽給我買只小金魚和一個玻璃缸,可她卻說我還小,養不活它們。聽憑怎樣的哭鬧都沒有得逞。這件事很快已往,不諳事的我基本沒將它放在心上。事實,蕾絲衣裙的魔力委實比魚兒要大得多。
六一事後的某天夜裡,依稀聽到隔鄰東子哥哭叫的慘烈聲音。詳細由於什麼,模模糊糊的也沒聽清,眨巴了一下眼睛,繼續美夢。
第二天一早,在小院的拐角處。他捧着一個藍色的玻璃缸,微微的藍倒影在他的眸子里,清亮而憂傷。一隻披着彩色鱗甲和扇形尾翼的小魚在水裡兀自的游着。他說,給,這是哥給你的。
透明的水缸影射出一雙無數血痕的手掌,他咬着嘴唇淺淺莞爾。
眼睛被一層霧靄遮住,碎小珠子從眼角泛溢而出。為了一條魚和一隻破魚缸,他竟然逃學到水塘去撈魚,爾後省下好幾天的早餐錢買了一隻藍色的水缸。
暗紫色的血痕好象深深的印記刻在了我童年的心底,怎麼也抹不去。
默別
六年級,我們一家從小院搬走了。東子哥沒有來送我。
望着小院里高高的老槐樹,斑駁的樹影從裂縫間圓滑的擠進來,灑在我的臉龐,暖暖的。長滿苔蘚的洗衣台落寞的倚在牆角。還記得,曾經和他經常坐在這個冰涼的板子上看午夜的星星。他說那顆最亮的星星叫小然。我的名字就叫小然。
東子哥說,長大了他要做警員。他要珍愛我,不讓我受欺壓。我微笑着瞻仰充滿繁星的蒼穹,小小的幸福被貯藏在了遙遠而優美的星球上。
青澀的碎片一幕幕伸張開來,禁不住四處搜索他的身影。他似乎有意躲起來不讓我瞥見。實在只是想問他一句,你語言還算話么?你還會做警員么?還會珍愛我么?
屋子搬空了,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濕潤,凝望那扇熟悉而一動不動的木門,
在心裏與他話別。太太的紅顏知己
刺青
之後的一年裡,我們象斷了線的鷂子,在相互心裏越走越遠。他的樣子最先混濁,做不做警員似乎也和我毫無相干了。
那年我月朔,他高一。
同夥小陽和東子哥在統一所中學。直到我在塵舞飛揚的操場上瞥見他時,才知道。
他比以前加倍消瘦,臉龐里透着一絲和他不太相符的隱忍。瞥見他過來時,思緒馬上波濤洶湧。近了,站在眼前的他,卻是那麼的生疏。手臂上的一塊動物刺青,宛如胸口上的一塊疤,一旦揭開就會血流不止。和先前的血痕比起來,難看了很多多少。
我們只是尷尬的相互問好。他死後的女子塗著鬼魅的妝容,用一種挑戰的眼神注視着我。
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了他,他小心的對摺一下,然後和誰人女子幽幽離去。
面臨刺青,面臨誰人鬼魅的女子,我想時光是再也回不去了。心裏堆砌了一道高高的城牆,橫跨在我們中央。
玩笑
厥後,聽媽媽說。東子哥的爸媽仳離了,家裡敗得一塌糊塗。叔叔整天酗酒打他罵他,阿姨變賣掉一些財富隨着一個男子走了。讀到高二時,他休學了,在社會上閑混,四處替身收帳。
最後,媽媽主要的補上一句,以後離他遠點,別和他來往。
聽到這裏,我才發現刻在他臉上的隱忍到底是什麼?
警員與賊的故事好象是老天和我們開的玩笑。我想,就算再優美的彩虹也修建不起我們之間遙遠的距離。
家裡經常會接到一聲不吭的“騷擾”電話,只有短短的一分鐘,對方微弱的呼吸聲能夠清晰的充溢在耳畔。也許由於小時刻對答應頑強的守侯,在徐徐流走的日子里,心底的某個角落已經將這個做“賊”的傢伙給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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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難買朋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