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洗衣服的母親

大愛無言

　　多年前，我在一所民族學院念書。班上除了少數幾個漢族學生外，大部門同硯都是少數民族，他們來自偏遠貧困的山區。也許是家鄉偏僻的緣故，險些所有少數民族同硯都很少與家人通電話，信件往來倒是很常見。
　　作為班長，我的一項事情，就是天天午休前站在講台上發信。念一個名字，上來一個同硯取回自己的信。我注意過，“王強”這個名字從我口中吐出的次數最多，每周必有。王強是布依族，來自貴州黔南自治州。那些信正是從黔南寄來的，估量是家信了。
　　那一日，我又在講台上分發信件，王強聽到名字后喜滋滋地上講台來守信。也許是信封邊緣破損了，我的手剛抬起，內里的信飄了出來——竟是一片樹恭弘=叶 恭弘，只見那片恭弘=叶 恭弘子在空中翻轉幾個往返，

沒有人能獨自成功

徐徐地落到了地面上。
　　人人驚異地看着王強，他的臉騰地一下便紅了。
　　“……我父親不在了，只有娘，但她是個瞎子。我家就我一個兒子，娘很想我，我也想娘，我用勤工儉學的錢，給她準備了上百個寫好地址的空缺信封。對娘說若是她平安，就寄一片桉樹恭弘=叶 恭弘給我。
　　“我收到信后，又將桉樹恭弘=叶 恭弘寄回去，但不是一片，而是兩片，乾枯的桉樹恭弘=叶 恭弘在水中浸泡濕潤后，兩片合在一起，我娘能吹出很響亮的聲音。我娘說，那樣的話，她就知道我平安了。另有，桉樹恭弘=叶 恭弘發出的聲音像我呼喚她的聲音……”
　　一時間，課堂里幽靜無比。我聽到幾個小女生抽起了鼻子。
　　那天，我第一次深切明白了一個詞語：大愛無言。

響亮而長久的豆角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