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去逛街
母親的鞋架
時間:2012-03-17 作者: 編輯:小故事
夜深了,下了整整一天的秋雨還在淅淅瀝瀝地敲打着樓外的玻璃窗,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母親從我的影象深處躡手躡腳地走出她的小房……
隨着職務的提升,不僅事情忙碌,應酬也多了起來,我回家再無紀律。妻子逐漸習慣了,我往往回家太晚,她埋怨幾句便不再理睬我。一次深夜回家,看到母親在她的房門口,顯然是在等我。我帶點叱責地說她:“娘,不用緬懷我。您這麼大年數了,該多休息。”母親結巴着說:“娘知道,娘鬱悶你……”
那以後,再沒有看到母親等在房門口。
母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由於父親早亡,我娶親后,母親便隨着我和妻子同住。只有小學文化的母親,懸念着我愛着我,卻最大限度地給我飛翔的自由。
這一天,夜裡回抵家門口時,屋裡傳來了響亮的鐘聲———是大廳牆上老式掛鐘報時的聲音。抬手看看錶,12點。“她們應該都睡了吧。”我想着,躡手躡腳地開門關門,脫鞋進房間……第二天吃早飯時,母親突然對我說:“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來那麼晚?都12點了吧?這樣欠好……”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母親怎麼會這麼清晰。我邊往母親的碗里夾菜,一邊搪塞着:“娘,我知道了。”今後,每次我回家晚了,第二天母親總會也許地說出我回家的時間,但不再多說什麼。我知道———母親是在提醒我別回家太晚,提醒我不能對家過於疏淡。而我心頭的疑問也越來越大:我每次晚歸,母親是怎麼知道的呢?
母親在她43歲那年,由於一場意外,
雙眼失明,今後便一直生涯在無光的天下。那晚,我又是鄰近12點才回抵家中。由於酒喝得太多,我沒有回房間睡覺,悄悄地去了陽台,想吹吹風,蘇醒一下。站了一會,大廳又傳來報時的鐘聲,十二下,響亮而有節奏感,我最先踱回房間。剛到門口,我呆住了,在月光下,母親正俯身在鞋架前,試探着鞋架上的一雙雙鞋———她拿起一雙放到鼻子前聞一聞,然後放回去,再拿起另一雙……直到聞到我的鞋后,才放好鞋,直起身,轉回她的房間。原來,母親天天都在守候我的回來,為了不影響我和妻子,她總是依附鞋架上有沒有我的鞋來判斷我是否回抵家中,總是數着掛鐘的鐘聲來確準時間。而她判斷我的鞋子的方式竟然是依賴鼻子聞。我的淚水悄然滑出眼眶。我已經習慣以事業忙碌為捏詞疏淡了對母親的體貼,但母親卻像早年一樣時刻懸念着我。一萬個兒子的心能不能抵得上一位母親的心呢?那以後,我起勁拒絕一些應酬,總是只管早回家。由於我知道,家中有母親在懸念着我。母親是63歲時病逝的。她去世后,我依然保持着早回家的習慣。我總感受,那清朗的月光是母親留下的眼光,每夜都在凝望着我。又是深夜,下了整整一天的秋雨還在淅淅瀝瀝地敲打着樓外的玻璃窗,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母親從我的影象深處躡手躡腳地走出她的小房,走到鞋架前,彎下腰來……我知道,母親是在查看鞋子,是在看我回家沒有。幸福如湯,要趁熱
家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