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家書

我來給你們擦鞋

　　我仍然十分震驚地在房間里兜着圈，全力想思量應該把什麼器械放進手提箱。就在適才，我接到媽媽從密蘇里州老家打來的電話，媽媽告訴我，我的弟弟、弟媳和兩個孩子，另有弟媳的妹妹在車禍中罹難了。“你趕快回來，越快越好。”媽媽哭泣着說。
　　丈夫拉里去預定第二天早晨的飛機票，我在房間里倘佯着，精神無法集中。媽媽在電話里說的話一遍一各處在我的腦海里回蕩： “比爾不在了，馬里琳也走了，瓊另有兩個孩子……”
　　拉里為我們第二天早上的出發做了放置，接着他給幾個同夥打了電話，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有美意人要求和我說幾句話：“若是有什麼我可以協助的話，請只管提出。”
　　“謝謝，異常謝謝!”我總是這樣回覆對方。但我自己也不知道事實需要幫些什麼，我精神無法集中。
　　門鈴響了，我逐步起身，徐徐地穿過房間。門開了，愛默生·金默默地站在走廊里。“我是來給你們擦鞋的。”他說。我被他的話給弄糊塗了，讓他再重複一遍。
　　“唐娜得照顧孩子們，”他說，“可是我們想給你們幫點忙。記得我父親去世時，為了加入葬禮，給孩子們擦鞋就用去了我許多時間。以是，我到這兒來就是給你們擦鞋的。把你們所有的鞋都給我，不只是你們現在穿的鞋，而是所有的鞋。”
　　愛默生把報紙鋪在廚房的地板上，我把拉里的宴會鞋和平時穿的鞋、我的高根鞋和平底鞋、孩子們的網球鞋都找了出來。愛默生找了一個大盆子，裝滿了肥皂水，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把舊刀，又在水槽下面找到一塊海綿。
　　當我洗濯晚餐的盤子時，愛默生還在默默地擦着鞋。
　　事情一件件按部就班地舉行。我去洗衣間把一堆洗過的衣服放在烘乾機里，等回到廚房時卻發現愛默生已經脫離了。我們的鞋沿着牆擺成一排，閃閃發亮，沒有一絲污跡。過了一會兒，最先摒擋行裝的時刻，我發現愛默生把鞋底也給擦清潔了。我可以把鞋直接放進手提箱里，不用憂鬱它們會弄髒衣服。
　　那天，我們睡得很晚，但第二天起得很早，等到要出發去機場的時刻，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現在，當我聽說有人失去親人的時刻，我打電話問候時不再籠統地說:“若是有什麼事我能協助的話……”我會想一件那小我私人最需要做的事——好比洗濯他們家的車、把狗牽到狗窩裡、在葬禮時取代他們照看孩子。

一隻裝着碎玻璃的箱子

母親的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