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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螃蟹

弟弟,我無法不對你殘酷

親愛的小螃蟹

時間:2012-03-22 作者: 編輯:小故事

  我給媽媽打電話,聒噪了一通,斂容說:“螃蟹呢?”似乎這才進入了正題。
  我媽就恨我這一點,說我對狗比人好。她老人家小時給狗咬過,因此泰半輩子心懷對狗等的深仇大恨,永遠與之保持半徑10米開外直距。可是現在,我回家去的時刻,瞥見螃蟹正趴在她的棉拖鞋上,棉拖鞋在她腳上。
  螃蟹是在一個早春來到我們家的。之以是在芸芸眾狗中選擇了她,第一——誰人女狗販說了,你看她長得何等平均啊!前白后棕,在狗身中部一刀兩斷涇渭明白;狗頭棕,又以一條白杠縱向劈為兩半,似乎人的頭髮縫。另有就是,北方的早春,旁的狗紛紛哆哩哆嗦很不體面——固然,螃蟹也哆嗦,可是當女狗販將她從一隻劣質黑皮包里拎出來,她馬上掙扎着要下地,一下地就甩開四條短腿兒抬頭——不,悶頭前行,格外活躍喜人。固然另有,她天生一雙氣死趙薇的大眼睛,以至厥後我爸尚不知她芳名時,本能地就叫她“薇薇”。不外也許最主要的一點是:她廉價。這是一個使人沮喪的理由,可它是真的,螃蟹比那天在座的其他狗都要廉價,確切地說,它市價200元(非美元)。體重約07k,芳齡2個月,身高……在一隻鞋盒中游刃有餘。
  現在她已經1歲零8個月了,在她小狗家孜孜不倦的饕餮下,直線上升的體重即將突破7k大關,正日益向一條察言觀色、左右逢源、極盡恭維能事、異常善於偽善的哈巴狗接軌。固然,她一直被當哈巴狗養來着,但她顯然是冒牌貨,頂多她二奶奶有1/4哈巴血統。據我走鄉串戶深入觀察显示,她們家祖上一向風騷成性,最少跟蝴蝶、狐狸、宮廷狗一度來往甚密,甚至連土狗也沒放過亦未可知。
  螃蟹約莫深知這一點,在獲得這個家眾人認可之前,

我們曾這樣受父母虐待

她一直我見猶憐地夾着尾巴做狗。除了山河易改狗性難移地啃壞了所有傢具腿兒、在沙发上撒過若干泡尿、義務充當了三五回碎紙機外,基本上是給什麼吃什麼,吃什麼都感謝涕零(包羅草莓和空心菜);除了有回差點兒給一枚大個草莓噎死從不得病;見誰都跟見到組織似的飛馳已往熱淚盈眶;對來訪客人嚴察密訪,發現可疑之處必嗚汪有聲……
  俱往矣!那都是已往的好日子了。現在的螃蟹那是:第一回沐浴其“平均”優點就損失殆盡——她尾巴後面的棕毛明白夾着一塊白,難為女狗販染得那樣天衣無縫;非肉、奶不食——肉得是不沾醬油九分熟的肋排裡脊,奶毫無疑義是100%新鮮純奶;迎接儀式須看本小姐(伊尚待字閨中)心情,被隔鄰男狗多看一眼那日自然活蹦亂跳,反之則待理不理鬱郁寡歡;再三教育,仍連打滾兒這一基本狗德懵然無知……可是我仍然愛她。
  我媽說我賤,說這要是小我私人我一定挑三揀四嘟嘟噥噥示意絕交。實在不。要擱早年我多數兒能拍了他,可現在,有禍殃精螃蟹墊底兒,任誰氣不着我。我媽操碎了心也沒擰過來的我那點小性兒,愣砸在螃蟹手裡。
  實在我媽說得對,當你真愛上什麼的時刻,你馬上尊嚴掃地。要命的是你往往還說不出什麼理由,連他不掃一屋也是青雲之志,蠻不講理成了個性鮮明。
  經常在外邊走,螃蟹也慣了,走時不再嗚咽得人心酸,惟有歸時仍然雀躍狂歡。有回出去了快一個月,走得急,將她胡亂交與了一個生疏環境。忘不掉她一回眸的凄楚無助,一起惴惴不寧,午夜夢回懷裡恰似有個暖暖的毛團。
  好幾篇小說里的狗都叫小螃蟹。有時編輯同夥一期用我的稿太多,要我想個新筆名,亦是脫口而出:小螃蟹。伊漸次成為一方名狗。本想下一世也做狗,與螃蟹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整日太陽底下追逐嬉戲,然而想想,那麼誰來相顧螃子螃孫呢?若是兩者有其一必須做人,那麼照樣由我一力肩負吧!
  一小我私人,一台電腦,一本書,一支歌,一條狗,一根骨頭,許多個有月亮或者不的夜晚就那樣溜走了。給她說,給她笑,給她哭,她回給我的是一對占臉面積1/4的凝注的大眼睛,清亮、無辜、無比依賴。我的女友杜杜說她不大敢直視螃蟹的眼睛,由於她肩負不起這份毫無功利的畢生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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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畫帶來一生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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