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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母愛

大難來臨誰在你身邊

一起母愛

時間:2012-03-27 作者: 編輯:小故事

  十二歲那年,我的父親因病去世了。家裡一下子少了主心骨,那時外婆已六十多歲了,姐姐上初中,弟弟上小學,最小的妹妹只有三歲。
  那些日子,母親幾近將一生的眼淚哭幹了。外婆忍着極大的悲痛,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是,在古稀之年看到女兒淪落到這樣的境界。她對母親答應,只要她在這世上活一天,就要為撫育我們盡一天力。
  自母親一腳踏進田地后,家裡的一切都丟給了外婆。她們商議,孩子們都應該讓他們念書,只有念書才氣改變運氣。在這方面,外婆與母親显示出驚人的相似一面。可是,四個孩子念書,在那時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呀。
  為此,外婆拾掇出了那輛古老的石磨,浸泡糯米,最先做起手磨湯圓,在老家門前,有一棵年歲很老的桂花樹,一到桂花開季節,外婆就拿張席子擺放在樹蔭里,只等桂花簌簌飄落,然後摒擋清潔,加上白砂糖,腌漬在玻璃缸中。當將煮熟的湯圓舀在灑了桂花的自釀米酒中時,香味能隨風飄得很遠、很遠。
  然則那些年頭,我從沒有瞥見外婆吃一碗湯圓。我的嘴最饞,賣到最後,外婆才刮出木桶底的那層濕湯圓粉,給我們煮一點糊糊吃。
  那幾年,天不亮,我在朦朧中聽到“吱吱”的磨響,外婆的頭頂有一盞昏花的油燈,她的頭髮由花白逐漸白滿了頭。燈光映照着她老人家溝壑縱橫的臉龐,如刀刻一樣平常堅貞。
  有一天下學,我聽到村子里有鞭炮的聲音,噼里啪啦,那時油菜花開得正火,已是黃昏,途經的村裡人告訴我,說你外婆去世了。我心裏一驚,我基本不信託這是真的,這基本是個玩笑。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門口,瞥見外婆悄悄地躺在一張席上,臉上依然是那麼平靜,似乎累得睡着了一樣平常。在她的旁邊,有一半已磨好的湯圓,兩頁石磨牢牢的相咬在那裡,米漿無語一點一點仍在流淌,似乎淚水一樣平常。
  外婆是溘然腦溢血離去的。母親這次沒有哭,但淚水在眼眶中打圈,她的嘴唇一直地哆嗦,有太多的話,

銘記

她無法對她的母親提及。我清晰地記得,外婆曾經對母親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記着不哭啊,否則她會不喜悅的。
  外婆走之前,留下了一小捆理得整整齊齊的鈔票。每到一定的時刻,母親就抽出一部門,囑咐我們說,這些都是外婆的命換來的,你們可要珍惜啊。
  靠着這些恩賜,我們念書的路上平展了許多,母親自上的擔子也減輕了不少。
  若干年後,我們都考了出去,進了城。當我生完孩子后,母親如願地做起了外婆。孩子三歲那年,我與丈夫仳離了,我執意要將女兒判給我。那天夜晚,我欲哭無淚,哀嘆我與母親昔時的運氣是那麼的相似,我對母親說,媽媽,我的命好苦。母親一夜頭髮白了幾根,她卻笑了笑,有什麼了不起,咱們那麼苦不也熬過來了嗎?
  母親想過在外面租個亭子賣報紙,這樣也可以賺些錢津貼一下開支。但想到一旦出去,家裡的事丟不開,另有接送女兒送幼兒園的事情。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母親在家裡做起了當女兒時才做的布鞋之類的活,她說城裡人喜歡穿它,養腳。我不再說什麼。每次回來,我總瞥見從窗外照進了一束斜陽,母親一動也不動地凝在那裡,一邊納鞋一邊低頭想心事,似乎一道剪影。由於做女工離她已是遙遠的事,她的那雙手總是被針扎得傷痕累累。
  誰人炎天,女兒從我身體裡帶出的胎毒又複發了,長出了一個很大的膿包。每次去醫院,醫生都是拿針管加棉球去吸拭,但熏染后的瘡口卻越來越大。女兒痛癢得難受時,我心痛得要命。這一次,母親當著醫生與我的面,卻显示出少有的果敢,她低下頭,將誰人瘡口含在嘴中,將一股膿血吸吮了出來,醫生看到這一行為,睜大了眼睛,幾個年輕的護士嚇得跑開了。幾天後,女兒的瘡口癒合,並出了院。
  我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真愛,成了家,丈夫對女兒很好,母親很欣慰。我卻以為母親比早年加倍伶仃,我恍然悟到,母親一定是由於肩上的擔子卸下了許多,而有一種虛脫的落寞。她有幾回提出要回老屋去,都被我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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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不動如山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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