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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不動如山父愛

媽媽的鞋子不見了

載不動如山父愛

時間:2012-03-27 作者: 編輯:小故事

  一
  
  冬夜,山高月小。我摸進採石場,跟父親直白,爸,我不想念書了,這事,我想了良久了。
  父親聽后只問了一聲,一定了嗎?是憂鬱沒錢供你上大學吧?爸這條命還健!
  我撿起地上的行李,執意轉身。
  “呯”!父親狠狠地將羊角鎬砸在一堆石上,火星四濺,他瘦小的身子逐漸地矮了下去。
  走了良久,山谷里仍可聽到父親如狼一樣平常的號叫。
  我的家鄉,貧瘠而蒼涼,山連山,石挨石。我親眼瞥見父親的採石作業。隨着火藥吼過,石雨落盡,父親戴着平安帽,從一頁岩石下鑽出來,硝煙遠未散盡,父親就衝進了“戰場”,搶着搬運石塊。一天下來,父親似乎從石灰坑裡跳出來的,全身白霜。多年積勞成疾,使父親患上了嚴重的哮喘、風濕、靜脈曲張等疾病,為了給我們掙學費生涯費,每次回抵家中,我最不願面臨的是那雙手。那雙手,在與石頭的對撞中,早已趼痂累累。一到冬天,就綻開一道道血網。
  父親每一次將血汗錢交給我手中時,我的心就會隱痛好幾天。
  高三上學期,我決議放棄上大學的時機。只管,我的學習成就一直在全校壓倒一切,學校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考出去,父親怎麼辦?弟妹們怎麼辦?最後,這如山的繁重,使我選擇了放棄。
  
  二
  
  一小我私人到外地打工。離家鄉幾千公里,夢裡,儘是父親佝僂的背影。想到此,我拚命地掙錢,只要能掙錢的活我都干,往往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但每一次睡下,我都有一種虛脫的紮實。我想,父親早晚有一天會明白我的。
  哪知,就在我賺錢正歡的時刻,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徹底破壞了我的夢想。由於太過勞累,再加上營養嚴重不良,一個雨夜,我天昏地暗地加班到破曉,最後起身時,眼前一黑,“咚”地栽倒在水泥地上。同事送我去醫院,一檢查,我得了急性肝炎,並伴有腹水。那些恐怖的夜晚,我睜着失神的眼睛,望着病房蒼白的牆。辛勤賺來的錢,像流水一樣漂去。我才知道,“貧窮”這兩個字眼,在窮人的眼裡是何等的恐怖!
  多想,

兒子,我無法對你不殘酷

在死之前與父親見上最後一面,看一看他蒼老的臉龐,然後,懷着一種麻木的刺痛,在父親懷裡平靜地死去。可是,我不能。我不想告訴父親,我不能讓他遭受這一襲擊。醫院逐漸削減了用藥,我只想挨一天是一天。
  一天早晨醒來,我看到了父親。幾月不見,他顯得加倍瘦小。胡楂,像山上的松針恣意地伸進我的眼睛。原來,父親接到了公司打給他的病危電話,帶了幾個叔父,扒了一輛貨車,幾天幾夜沒合眼馬一直蹄地趕來。
  幾天已往,父親帶來的錢將盡,我的病情仍得不到好轉。父親哮喘病卻複發了,為了怕吵醒我,着實忍不住咳嗽時,就捂着嘴,跑到醫院的漆黑的角落咳嗽。只管聲音掩飾得很小,卻更能揪起我一種撕心裂肺的疼。
  
  三
  
  父親與叔父們商議,租一輛出租車,將我接回去繼續治療。當父親背着我出院時,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父親顯著突出的肩胛骨,如兩隻鐵蝶,堅硬如刀。可是,這麼多人共乘一輛車,顯然坐不了。而父親顯然不想再花錢租車。
  他圍着車轉了好幾圈,最後指着車尾廂對司機說,師傅,我就躺這兒吧。
  司機呆了,在他眼裡,尾廂只能裝一些物品,人可從來沒有載過。見司機猶豫,父親貓着腰,就進去了。他將自己蜷縮在內里,如一隻干蝦。
  司機見此情形,也就不再說什麼,只讓父親注重平安,着實憋不住就喊一聲。
  幾個叔父都爭着要去,父親對他們說,我矮小,就我吧,你們照顧好孩子就行了。叔父們着實不忍再見,憂傷地別過臉去。
  臨行前,父親趴着出來,走到我跟前,伸出他粗拙的手,握住我,說,在世回去,孩子!以後的路,你要走好啊!
  我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我堅定地回覆他,爸,咱們要一起回家,好好的!爸,我這就回去復讀,你要看着我考大學,你要准許我!保重,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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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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