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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在剩飯里的愛

找回母親的笑容

盛在剩飯里的愛

時間:2012-03-30 作者: 編輯:小故事

  奶奶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戒指退下來遞給我,“收好這隻戒指吧,足金的哦,肚子餓的時刻,都可以換兩餐飯來吃。”
  
  早年沒有冰箱的時刻,家家戶戶都用一個碗櫥。碗櫥靠牆的那一面是木頭的,其他的三面則是紗窗,這樣空氣可以流通,隔夜的剩菜才不會悶壞。
  我們家裡,一桌子的嘴,大多都是刁的。早年家裡錢不大夠用的時刻,爸爸也總是會在每個星期天理好一個奶油包頭以後到咖啡館里去坐一坐的。講這種氣派的人,固然是不吃剩菜的。
  媽媽是來自一個人人庭的最小的孩子。我們廣東人講“拉女拉心肝”,外婆寵得她這個“拉女”一塌糊塗,她自然是有一張刁嘴的。
  至於我呢,有一年爸爸媽媽送我到外地的姨媽家裡去,可是我面臨一桌生蔥和黑乎乎的醬就是不願動筷,還要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來。表哥看不下去,說我“一看就是一個刁小三”。
  只有哥哥好一些,他是個不甚挑剔的人,舊的衣服改一改,他也不介意穿,吃剩菜他也肯的。只是一個正在長身體的男孩,總是要多吃一點好器械的。在這樣的家裡,吃剩菜的就只有奶奶了。
  那時一點可憐的食油是要憑票才氣買的。由於大陸的油不夠用,姨媽從外國回來的時刻,除了送其他的器械,還專程救濟每家一瓶油。沒有用油炒過的菜,隔了一夜,着實難以下咽。我們的筷子,總是掠過盛着隔夜菜的誰人碗,只顧伸去挾新鮮剛煮的菜。而剛剛從廚房裡煮完一餐出來的奶奶,遷就着剩菜,逐步就吃完一碗飯了。她吃得很平靜,沒有我們偶然吃一次隔夜菜就似乎受難似的沒精打彩,以至於我以為奶奶煮完飯後吃剩菜是她分內的事情。
  屬於奶奶分內的事情似乎不止這一件。沒有冰箱的日子,天天都要去買菜。嚴冬臘月的早晨,在媽媽的千呼萬喚之下,我才肯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一個頭,外面的天還未曾亮透呢,奶奶早已經買菜回來了,穿着那件我恨死了的舊棉襖。
  我恨那件深藍色的舊棉襖,

與媽媽約會

是有緣由的。有時奶奶買菜回來就急着送我去上學,我嫌那件棉襖太難看了,一定要奶奶換了才肯讓她送我去。先生家訪的時刻,家人把這件事給我揭發了。先生就在班上指斥我,說我作業雖然好,可是頭腦不夠好。
  我不認可自己頭腦欠好,只會去恨奶奶和那件舊棉襖。可是恨了两天我就不恨了。由於奶奶的菜不僅做得好吃,而且做的時刻很好玩,像是遊戲似的。我在邊上看得着了迷,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不知不覺加入隨着奶奶一起玩了。
  奶奶把大塊的豬肉切成丁,用佐料拌勻了來做香腸。她在香腸衣的口上放一隻漏斗,漏斗內里放滿了肉丁,把肉塞到腸衣內里去了。一根腸衣塞滿的時刻,就用粗線把兩頭紮緊了,再找來一根針,在香腸上“噗噗”地刺出許多小孔。然後把香腸吊在陽台太陽曬不到的地方,說香腸是要這樣風乾的。
  過了幾個星期,胖胖軟軟的香腸釀成僵頭僵腦一個個“小老頭”,這下就可以吃了。奶奶把香腸放在米里一同煮了,飯燒好的時刻,香腸也熟了。這樣煮出來的飯,真是香極了。奶奶把紅色的香腸切成薄片在白色的盤子上鋪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着就讓人口水流下來了。那樣的一頓飯一家人吃得好開心,只是奶奶事實吃了幾片香腸呢?似乎沒有人去體貼。
  實在奶奶也不是不明白吃好器械的人。炎天里她脫下平時煮飯穿的舊衣服,換上一套青玄色的香襯衫,衣襟上塞一條手帕,腳上換一雙玄色的緞子鞋,這就帶我上街去。有時刻我們去凱司令吃奶油蛋糕,有時刻我們也去泰昌吃冰激淋。途經陝西路上那片玄色的竹籬笆的時刻,常會瞥見一個比奶奶還老的老太太坐在地上賣白蘭花。奶奶買了花給我別在衣服的扣子上,一下子我們兩小我私人就變香了。奶奶的心情加倍好起來,跟我說早年的事:“爺爺常帶我去吃大菜,我連大菜里的鐵扒雞都市做!”
  我從來沒有吃過鐵扒雞,很想知道那雞怎麼好服法。可是爺爺一早就不在了,生傷寒死的。奶奶24歲就守了寡,也沒有動再嫁的念頭。爺爺留下的錢用完的時刻,奶奶也出去事情過。現在奶奶老了,沒有了事情。我想,若是奶奶也沒有爸爸的話,是不是就要像誰人老太太一樣大熱天里到外面去擺攤賣花了呢。走完那面高高的籬笆牆的時刻,我回過頭去望一望誰人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心裏莫名擔憂起來,把奶奶的手攥得更緊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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