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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無眠的愛

阿什“臨別”給女兒的贈言

晝夜無眠的愛

時間:2012-04-25 作者: 編輯:小故事

  父親最近總是萎靡不振,明日間躺在床上鼾聲如雷,新買的屋子如音箱一樣平常把他的聲音“擴”得氣壯山河,很是影響我的睡眠——我是一名晝伏夜“出”的自由撰稿人,而且患有神經虛弱的職業病。我提出要帶父親去醫院看看,他這個歲數嗜睡,沒準就是暮年痴呆症的先兆。父親不願,說他沒病。再三發動失敗后,我有點惱火地說,那您能不能不打鼾,我若干天沒睡過安生覺了!一言既出,頓覺野蠻和“忤逆”,我怎麼能用這種口吻跟父親語言?父親的臉在那一刻像遭了寒霜的柿子,紅得即將潰逃,但他終於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我睡到下晝4點才醒來,憂傷云云“一氣呵成”。突然想起父親的鼾聲,推開他的房門,原來他不在。不定到哪兒玩麻將去了,我一直激勵他出去多交同夥。看來,雖然我的話衝撞了父親,但他照樣明晰我的,這就對了。父親在農村窮了一輩子,我把他接到城裡來和我一起生涯,沒讓他為柴米油鹽操過一點心。為買屋子,我欠了一屁股債。這不都得靠我拚死拼活寫文章掙稿費逐步還嗎?我還不到30歲,頭髮就最先“落英繽紛”,這都是用腦過分、睡眠不足造成的。我容易嗎?作為兒子,我惟一的要求就是讓他給我一個鎮靜的日間,養精蓄銳。我以為這並不太過。
  父親天天準時回來給我做飯,吃完后讓我好好睡,就又出去了。有一天,我隨口問父親,最近在幹啥呢?父親一愣,支吾着說:沒,沒幹啥。我突然發現父親的皮膚比原先白了,人卻瘦了許多。我夾些肉放進父親的碗里,讓他注重增強營養。父親說,

父親的鋼琴

他是“貼骨膘”,身體棒着呢。
  轉眼到了年底。我應邀為一個同夥所嚮導的廠子寫專訪,對方請我吃晚飯。由於該廠離我的住處較遠,他們用車來接我。飯畢,他們又送我一套“三槍”褻服,並讓我隨他們到四周的浴室沐浴。霧氣繚繞的浴池邊,一個擦回扣正在一肥碩的軀體上剛柔並濟地運作。與雪域高原般的浴客相比,擦回扣更像一隻消瘦的蝦米。就在他竣事了所有程序,轉過身來隨那名浴客去換衣室領取待遇時,我們的眼光相遇了。
  “爸爸!”我失聲叫了出來,驚得所有浴客把眼光投向我們父子,包羅我的同夥。父親的臉被熱氣蒸得浮腫而失真,他紅着臉囁嚅道,原想跑遠點兒,不會讓你遇見丟你的臉,哪推測這麼巧……
  同夥驚訝地問,這真是你的父親嗎?
  我說是。我回覆得那樣響亮,由於我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明晰父親,謝謝父親,敬重父親並抱愧於父親。我明晰了父親為何在日間睡覺了,他與我一樣晝伏夜出。可我深夜着迷寫作,竟從未注重父親的房間里沒有鼾聲!
  我隨父親來到換衣室。父親從誰人浴客手裡接過3塊錢,喜滋滋地告訴我,這裡是鬧市區,浴室整夜開放,生意很好,他已攢了一千多塊了,“我想幫你早點把房債還上”。
  在一旁遞毛巾的老大爺對我說,你就是小尤啊?你爸為讓你寫好文章睡好覺,日間就在這些客座上躺一躺,唉,都是為兒為女喲……我心情繁重地回到浴池。父親不放心地追了進來。父親問,孩子,想啥呢?我說,我想,讓我為您擦一次背……話未說完,就已鼻酸眼熱,濕濕的液體藉著水蒸氣的掩護蒙上了眼睛。
  “好吧,咱爺倆相互擦擦。你小時刻經常幫我擦背呢。”
  父親以享受的神色躺了下來。我的雙手朝聖般拂過父親條條隆起的胸骨,犹如走過一道道愛的山岡。


    媽媽感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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