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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懸念

兵與母親

永遠的懸念

時間:2012-04-27 作者: 編輯:小故事

  我親愛的瑰寶小文卡,早上(或晚上)好!這是媽媽在給你寫信,向你親熱問好,帶給你我最優越的祝願,祝你康健幸福。
  
  母親來信了。
  在初到城裡的日子里,文卡總是焦慮地守候着母親的信,一收到信,便岌岌可危地拆開,貪心地讀着。半年以後,他已是沒精打采地拆信了,臉上露出譏誚的冷笑——信中那老一套的內容,不用看他也早知道了。
  母親每周都寄來一封信,開頭總是一模一樣:“我親愛的瑰寶小文卡,早上(或晚上)好!這是媽媽在給你寫信,向你親熱問好,帶給你我最優越的祝願,祝你康健幸福。我在這封短信里首先要告訴你的是,謝謝天主,我在世,身體也好,這也是你的願望。我還急於告訴你:我日子過得挺好……”
  每封信的末端也沒有什麼區別:“信快竣事了,好兒子,我乞求你,我祈禱天主,你別和壞人混在一起,別喝伏特加,要尊重父老,好好保重自己。在這個天下上你是我惟一的親人,要是你出了什麼事,那我就一定活不成了。信就寫到這裏。希望你的回信,好兒子。吻你。你的媽媽。”
  因此,文卡只讀信的中央一段。文卡把看過的信扔進床頭櫃,然後就忘得一干二凈,直到收到下一封母親淚痕斑斑的來信,其中照例是乞求他看在天主的面上寫封回信。
  文卡把剛收到的信塞進衣兜,穿過下班后變得喧鬧的宿舍走廊,

不化的瑞雪

走進自己的房間。
  今天發了人為。小伙子們準備上街:忙着熨襯衫、長褲,探問誰要到哪兒去,跟誰有約會等等。
  文卡有意慢吞吞地脫下衣服,洗了澡,換了衣。等同房間的人走光了以後,他鎖上房門,坐到桌前。從口袋裡摸出照樣第一次領人為後買的記事本和圓珠筆,掀開一頁空缺紙,沉思起來……
  恰在一個鐘頭以前,他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見一位從家鄉來的熟人。相互交際幾句之後,那位老鄉問了問文卡的人為和生涯情形,便含着叱責的意味搖着頭說:“你應該給你母親寄點錢去。冬天眼看就到了。家裡得請人運木料,又要劈,又要鋸。你母親只有她那一點點養老金……你是知道的。”文卡自然是知道的。
  他咬着嘴唇,在白紙上方的正中仔仔細細地寫上了一個数字:126,然後由上到下畫了一條垂直線,在左欄上方寫上“支出”,右欄寫上“數目”。他沉吟片晌,取過日曆盤算到預支尚有若干天,然後在左欄寫上:12,右欄寫一個乘號和数字4,得出總數為48。接下去就寫得快多了:還債——10盧布,買褲子——30盧布,儲蓄——20盧布,影戲、舞蹈等——4天,1天2盧布——8盧布,剩餘——10盧布。
  文卡哼了一聲。10盧布,給母親寄去這麼點錢是很不像話的。村裡人準會笑話。他摸了摸下巴,毅然劃掉“剩餘”二字,改為“零用”,心中叨咕着:“等下次領到預支人為再寄吧。”
  他放下圓珠筆,把記事本揣入口袋裡,伸了個懶腰,想起了母親的來信。他打着哈欠看了看錶,掏出信封,拆開,抽出信紙。當他睜開信紙的時刻,一張三盧布的紙幣輕輕飄落在他的膝上……


    母親節試寫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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