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你左手上的溫度

母親的手杖

        前不久,年近70歲的母親患了嚴重的胃病,去省垣醫院做了胃部切除手術。

手術后,我們弟兄和妯娌幾個商議着要輪流侍候母親,然則父親執意不願,父親說他能夠照顧好母親。

母親住院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父親全心地替母親擦臉,喂母親用飯。為了讓母親儘快恢復,父親特意為母親買了一根玄色的手杖。也許是想讓母親有個美意情吧,父親把一根根紅紅的毛線搓成紅繩,然後在繩子上綴一些精巧雅緻的小鈴鐺。那時,包羅母親在內,我們都異常不明白父親這種孩子氣十足的行為。

一最先,這根手杖並沒施展作用,由於身體虛弱的緣故原由,母親無法拄着手杖行走。母親惟有放下手杖,讓父親攙扶着磨鍊走路。一步,兩步,三步……一周以後,母親終於能夠拄着手杖走路了。母親在病房內移來移去,叮噹,叮噹,叮噹……響亮的鈴鐺聲隨同着母親的腳步往返飄動,然而響亮的鈴鐺聲並沒有緩解母親的焦躁,由於勤勞的母親在她六十多年的生涯里一直為了家庭生計奔忙操勞,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困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

        父親看母親心情欠好,就扶着母親到醫院院內散心。果真,看着院內法國梧桐在微風中的豐茂枝恭弘=叶 恭弘,母親的心情好了許多。

　　星期六,我和妻子抱着女兒去醫院探望母親。當我們躡手躡腳地推開病房門時,發現室內靜偷偷的。父親靠在陪護床上睡着了,他原本稍胖的身態,看起來比以前消瘦了許多。母親則斜倚在病床上,一聽到門響,睜開了眼。看到是我們,馬上坐了起來,而且掙扎着摸到那根手杖要下床來。手杖一動,紅繩上的小鈴鐺就嘩啦啦地響了起來,父親醒了,起身走過來握住母親的手,把母親扶住。

　　我和妻子的眼光一下子定格在怙恃親的手和那根手杖上,許久不能移開。溘然間,我感受眼中有淚滑落,我們終於明了了父親的用意。就在父親握住母親的手的剎那間,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母親已牢牢握住了一把手杖,一把生命的手杖,而且她會和他永生永世守望扶攜相濡以沫,病好了也不放下。

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