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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喊一聲娘

我也喜歡我媽媽

再喊一聲娘

時間:2013-04-24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這是一個可憐又落寞的夜晚。母親的影子若有若無地隨着我,我禁不住浮想聯翩。此時,我真想,真想手捧蒼天,雙膝跪地,對着遠方真真切切地喊一聲:“娘,我的親娘!”

  母親離我而去整整9個年頭了。許多辛酸生涯的點滴中,她似乎是魔難的化身,又似乎是菩薩再世,想整理一個頭緒都難。

  應該說,母親的童年沒有故事,是在姥姥的懷抱中長大的。她剛剛出生幾個月,在抗聯當營長的姥爺夜襲鬼子據點,胸口中了鬼子的槍,倒在了秋雨中,連句話也沒有留下。

  姥姥帶着兩個孩子東躲西藏過日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早早地累垮了身體,等到把大姨嫁出去,給不滿16歲的母親訂了婚,就撒手找姥爺去了。

  從外地歸家的大姨坐在我們眼前,看了看像小鳥守候餵食排在一起的兄弟三人,帶着父老的口吻說,你們的爸爸是個書獃子,你娘進了家門,他就在外地事情,一年才回家一回,家裡的老人孩子地里的活都是你娘一小我私人忙裡忙外,沒有享過一天的福,真讓她受罪了。

  母親看看大姨苦澀地笑了笑說:“姐姐,那些傷心事就別提了,日子總得過不是!”大姨鎮定臉,照母親的樣子卷了紙煙點上,沒有再語言,蹲下身子幫母親掰起了玉米。

  實在,這些話大姨沒有需要跟我們說,她是接納另一種方式撫慰母親。

  這些烙在我們影象中的碎片是不需要用語言表達的,生涯的多災多災早已把母親的心磨平,她的運氣一直與魔難相連。

  大姨沒有再說爸爸的事,也不敢說了,由於母親懦弱的心再也無法遭受,這一天是爸爸剛剛去世后的第五天。

  4個孩子,三男一女,大的15歲,小的5歲,另有一個近八十歲的老人,沒有了男子的天空,即是失去了整個天下,又讓一個女人若何遭受。

  那時的母親緘默寡言,出奇的鎮靜,鎮靜得有點兒讓人畏懼。實在,每小我私人都知道,她那顆看似鎮靜的心裏,藏着難以忍受的凄涼與掛牽,

她等兒子歸來

一臉看似清淡的笑容里,紀錄著無奈的滄桑與辛酸。

  是夜,妹妹依偎在大姨的懷裡睡着了,母親則像千百個夜晚一樣,半個屁股倚在炕沿斜靠着桌子角,一針一線縫補我們穿過的衣裳。

  奶奶挪動着小腳悄悄從門縫裡瞧了瞧,抹抹混濁的淚水回到自己的房間。鶴髮人送黑髮人,失子之痛已令老人痛不欲生,可是在奶奶的心中,母親的痛苦遠遠勝過自己。

  爸爸走後,與她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兒媳,不只勝過了閨女,比兒子也要親幾分呀!在魔難中凝聚的親情,早已逾越了骨血之情,也逾越了生命的自己。

  初冬時分,借爸爸人情的餘溫,東挪西湊乞貸,屈膝彎腰求人,8間新居蓋起來了,終於有了老人棲身的天地,也給了後裔們一個生涯的空間。

  屋子上樑的誰人飄着雪花的中午,母親把顫顫悠悠的奶奶扶到了屋子前面,哥哥、我和弟弟站在母親的死後,噼里啪啦的鞭炮在房樑上響起,母親拉着奶奶的手笑了。奶奶哆嗦着雙手,端起敬灶神的八寶粥,吹了吹粥上的紙灰,送到母親眼前,用下令的口吻說:“孩子他娘,你喝了吧,這是咱家的香火呀!”

  母親在鄉親們的注視下,淺淺地喝了一口,又雙手捧給奶奶說:“娘,您受的苦比我還多,您就喝了吧,只要您身體好好的。”

  奶奶知道母親的脾性,無奈地接過來,把頭扭已往擦了擦眼,遞給了哥哥,哥哥望着奶奶和母親搖搖頭遞給我,我又不知所措地遞給弟弟,弟弟端着粥獃獃地愣在院中央。

  雪花飄得更密了,遮住了整個大地,周圍傳出了希罕的哭聲,前來協助的鄉親們也被這場景感動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依賴母親在世,就像河裡的魚兒離不開水一樣。早上,天還沒有放亮,她就準備好了我們上學的早飯,早早地下地去了。晚上,全身疲勞的她扔下手中的工具,又焚燒做飯,柴火的煙瀰漫了整個家,而笑聲逐漸晴朗。母親似乎一個陀螺,在我們親人之間一直地運轉,再沒有聽到過她的嘆息與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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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天堂里是否有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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