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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刀削麵

父母的禮物

外婆的刀削麵

時間:2013-12-11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差不多七八歲的時刻,我被母親送到了外婆家。

  我至今仍不知道母親為何要將我送到那裡去,約莫是我太過頑劣的緣故吧。我記得,那時的我很不情願到外婆家去,曾用了種種啼笑皆非的方式來抵制。但最終,我照樣被母親拖去了那裡。雖然我為此忿忿不平了三天之久,然而,現在想起來,我着實是應該謝謝母親的決議的。

  上個世紀八十年月的時刻,外婆那裡還沒有通公路,我和母親這一起便好一陣走。待到懷揣糕酒、手攜嬌兒的母親走了個七折七回,人困腳乏之際,卻瞥見滿頭鶴髮滿面紅光的外公,一起小跑着接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兒時的我很怕外公。怕他滿臉的絡腮鬍子和刀鋒一樣剛勁的皺紋,更怕他長着胡蘿蔔般粗細手指的大手,卻惟獨不怕他抱我。母親說,我剛出生的時刻,外公就抱過我。那時是炎天,他似乎怕我熱,便直着小臂抱我,托着我,滿村子地繞,逢人便講:“這是我外孫。”

  外公的泛起,使我禮貌了許多。得以喘息的母親便和外公言笑着走進村裡去。七拐八折地走了好一陣,柳槐相遮映的外婆家便泛起在眼前。

  花白頭髮,笑眯眯的外婆早已等在門口。她嗯啊地應着母親的問候,伸手擋開母親雙手捧過的糕餅,蹲下身拉我到她懷裡去,硬硬的手指摸着我的頭,笑着說:“俺家亮亮又長高哩。”我卻嘟着嘴,老大的不喜悅,我不喜歡這裏,我以為這裏不是我的家。

  一家人笑語歡聲地往屋裡去,除了被母親踢了一腳的我。

  屁股的疼痛,使我抽着鼻子,滿臉的痛苦狀,外婆悄悄地塞一塊糖給我,然而不管用,我含着糖,嘴裏嗚嗚地響。

  午飯的時刻,外婆端上一盆餑餑來。

  餑餑的樣子,很像是我們所說的饅頭。或者它就是饅頭,只不外叫法差異而已。外婆蒸的餑餑,着實好吃得出奇,剛出鍋的時刻,帶着微微的黃,不似城裡食物店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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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扎人的眼,叫人一見便失了胃口。抓一個餑餑在手裡,軟軟的烫一燙手,整小我私人都暖了起來,連心都軟軟燙燙的。就着騰騰的熱氣,盡着性地咬一大口,嫩嫩的香便流滿了嘴,滔滔地淌到胃裡去。軟軟甜甜的滋味,留在舌齒之間,叫人難以忘懷。

  然而,我最難忘的,卻是外婆全心調製的刀削麵。

  第一次吃到外婆的刀削麵是在母親走後不久。自小生涯在母親自旁的我,看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溘然感應莫大的委屈。嘴一張,外婆的糖塊箭拔弩張地飛了出去。還未等外公外婆反映過來,我已哇哇地痛哭起來。

  外公古銅色的臉上立時滲透了汗珠,他喂我糖,給我買花花綠綠的貼紙,甚至用肩膀馱着我去看大牛家娶媳婦。我卻絲絕不剖析急得團團轉的外公,自顧自地,張着大嘴嚎啕痛哭。

  外婆一言不發地看着我,她悄悄走去了廚房,在那裡叮叮噹當地忙了起來。當我哭到勾魂攝魄之時,外婆也顛着小腳送出一碗面來。

  一陣異香使我情不自禁地住手了哭泣。

  “吃吧,孩子。”她挑着面往我嘴裏喂。

  遲遲疑疑地,我咬了一小口。這簡直是一小口,小小的嘴,輕輕地咬,但就是這一小口,卻足以令我轉悲為喜,我吮着舌頭,響響地嚼着面,雙眼再也離不開那碗和筷子。

  往後,每當我哭鬧的時刻,外婆總要做面給我吃。

  我至今也無法知道外婆是若何將一碗通俗的面做到云云好吃的。聽外公說,外婆年輕時便長於做面,尤其是刀削麵,更是着名的好吃。我曾親眼見過外婆做面,那簡直不是一樣平凡人可以做得來的。首先,你必須有一身的氣力,否則,單是做麵條的面你便揉不來。揉得小了,面軟,剛一出鍋便粘在一起,縮成一坨麵糊,吃不出任何味來。外婆揉面的時刻,總是用着全身的實力,使勁地壓下去,又用力地揪上來……直到那面硬到噹噹響,外婆才去揭開那口特大號的鐵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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