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尺子量愛情

所有的母親都是一樣的

　　那天早晨，縣城城西老街的一棟住民樓突然起火了。那是40年月修建的、磚木結構的老屋子——木樓梯、木窗戶、木地板，一燒就着。住民們紛紛往外逃，沒想到才逃出一半人，木質樓梯就“轟”一聲坍毀了。剩下的9個住民只好跑到惟一沒燒起來的3樓樓頂，等着消防隊救援。

　　消防隊紛歧會趕到了，可讓他們手足無措的是，這片老巷子太窄太密，消防車和雲梯基本過不去。形式已經十分緊要，大火隨時可能燒到頂樓。眼見着底層用以支持整幢樓的粗木柱被燒得“嘎吱嘎吱”響，隨時可能坍毀，消防隊長再來不及想其餘，隨手拽下一位逃出來的住民披着的舊毛毯，和其他三個消防員一起拉開，對着上面高聲喊：“跳！一個一個地往下跳，往毛毯上跳！背部着地！”

　　為了平安起見，他親自樹模類似背躍式跳高的動作。只有背部着地才是最平安的，而且不容易撞破舊毛毯。

　　第一個男子跳下來了，屁股着地，可沒有受傷；一個小孩子跳下來了，背部着地……人們的姿勢越來越規範，頂多是從毛毯上滾下來時有些擦傷。可另有一個裹着大衣的女人站在樓頂，猶豫着不敢跳。

　　火勢越來越猛，一根柱子燃燒着溘然“喀嚓”一聲斷了。人們驚叫了一聲，

假老爸真父愛

消防隊長的喉嚨都嘶啞了：“跳啊！你趕快跳啊！”小樓晃悠了一下，女人終於下定刻意跨過護欄跳了下來，在場的人整體驚呼：她用的明白是跳水的姿態，頭部向下。女人似乎一發炮彈一樣迅速墜落在毛毯上，由於受力面積太小，舊毛毯“嗤”一聲裂開，女人的頭部重重撞到了地上，馬上鮮血橫流。

　　這個女人真是笨啊，前面的人跳得那麼好，看也該看會了，在場的人都這樣想着，忍不住奔了已往，

　　岌岌可危的女人在消防隊長的懷裡很艱難地笑了。她的大衣敞開，人人這才看到她的小腹高高隆起。“已經8個多月了。”女人輕聲地說：“趕快送我去醫院，剖腹，它能活……”

　　那是我親眼見着的一幕，女人厥後被送去了醫院，我不知道她厥後有沒有活下去。可我記得，那一刻所有人的緘默和感動。那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最平安的姿勢，只管對她自己是最危險的。

　　溘然想起了豐子愷《護生畫集》內里的一幅：有人烹煮黃鱔，發現黃鱔熟了以後頭尾彎成弓型，中部翹在滾水外。剖開來看，發現內里密密麻麻全是魚子-原來所有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心裏最平安的，永遠給予孩子。

月光下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