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老父親

父親的菜園

       父親今年70歲，屈指算來，退休已過10個春秋，常聽父親的老同夥對我讚歎：你父親咋不見老？哪象70歲的壽星，仍象10年前才退休的容貌。每聽到這句話，我總是一笑置之。可能是父親老同夥的奉承之詞吧，倘若這是真的，我想，這生怕得益於他那片菜園。 

    父親的菜園就在屋后，總面積不足200平方米，就是這塊地方，卻傾注了父親10年的情緒。 

    10年前，父親退休了。剛退下來的時刻，不知怎的，一直友善的怙恃三天兩頭就扯皮，總是跟母親過不去，有一天，不耐性的母親嘮叨：“天天與你扯不清晰，屋后那片荒地你不曉得侍弄一下，光找我的不是。”父親聽了這句話，眼睛一亮，摸一下後腦勺，不聲不響地走開了。接下來，從不搞體力活的父親找來兩隻撮箕，把屋坎下的肥土一擔一擔的挑往屋后。 

    早先，父親每挑一擔總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中途還得歇腳，母親在一看了心疼：“你這老頭子，我只講一句氣話，你就認真了，快歇下，擦擦汗。”父親只是嘿嘿笑兩聲，神秘地講：“你不曉得。”於是，一天到晚父親就只顧挑土，倒使母親一天增添了不少窮苦——給父親做後勤。 

    因我在外地事情，偶然回家一次，見父親吃力地挑土，難免有些心痛：“您老人家為別人勞碌了泰半輩子，現在好不容易退了休，為何不歇歇，卻還要自找苦吃？”父親卻說：“娃，我是想歇歇，但歇下來卻總是悶得慌呀，你說，我做什麼？”我一時語塞，

父親的眼淚

不知說什麼才好。當我再次回抵家的時刻，我發現父親的神色比以前很多多少了，走路也格外有精神了。聽母親講說，父親的飯量也增添了許多。我到屋后一看，呦，屋后那一片亂岩坷，全都蓋上了土。往後，我家的屋后多了一塊菜園。 

    父親的菜園不大，卻十分厚實。有時，父親在這一片小天地里一弄就是一天，也不知在那裡干什麼？母親常嘮叨，父親一進菜園就象生了根，請都請不出來。 

    聽母親講，自從有了菜園，一樣平常小菜再也不到市場上去買了，要吃什麼，直接到屋后摘就行了，春來最厚實，四序豆、豇豆、茄子，什麼都有。 

    10年前，父親在菜園周圍栽了葡萄和橙子樹，葡萄最先掛果，每到炎天，孫子輩 的小同夥都找爺爺要葡萄，父親總是親手摘下葡萄，洗得干清清潔，讓他們品嘗。怙恃從不吃，說人老了，牙齒受不了，有時，我們做後裔的也嘗一口，也免不了讚歎一番：好甜。父親看我們吃得開心，也笑得甜蜜蜜的。 

    去年秋天，我帶兒子去探望父親。兒子問那高高掛在橙子樹上的是什麼，我才發現橙子樹也掛果了。兒子吵着要，我想，父親的橙子生怕是用來哄孫孫的，可能不中吃。我對兒子說：“酸得很，吃不得。”“不酸，爺爺給你摘一個。”父親接過話茬：“別看這容貌丑，可是沙田柚呢。” 

    看着父親的菜園，想起十年來的父親。歲月悠悠，情誼濃濃，菜園成了父親生涯的一部門，一天不進菜園，魂都少半截。若干情趣都在菜園。在用清淡的心鋤草、育菜，育出快樂，育出康健與知足。  

父親的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