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無聲

實在他們是相愛的

  　我的母親,一個普通俗通，平通俗凡的中國農村婦女，如寬大的母親一樣，為了子女，為了這個家，默默無聞的操勞着，奉獻着。她，一無鮮明的外表，二無華美的言語。她，更不知，她所做的，所支出的，實在是那麼的多。多到我們無法答謝，多到她的發——白了！背——也不再挺直！就連措施，也在不要知不覺中蹣跚。多到父親對她充滿了深深的感謝和愧疚！

  　是的，只有感謝，只有愧疚！沒有其餘了，也沒有戀愛。由於，他們之間，最先的時刻是沒有戀愛的，有的，只是現實。
　
  　父親，我的父親。實在是一個蠻好的人。蠻好的外貌，蠻好的修養，蠻好的文化條理。卻惟獨沒能有個蠻好的運氣。由於，他最終沒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現實，現實，殘忍 的現實，讓他只能現實的和我母親走在了一起。實在，換個角度想想，何嘗，母親也不是輸給了現實了呢？事實，她如父親一樣，在她的心中，也是有着喜歡的人的，也是有她如花的夢想的。可是，她剩下的也惟有現實了！

  　現實！現實是殘忍的，但終需面臨。生涯是要過的，無論那生涯中有沒有所謂的戀愛。柴，米，油，鹽，醬，醋，已經佔滿了母親的時間，家裡該有的一切，他們都有了，卻是机械般的過着這机械的日子。索然無味，清淡的，一成穩固的過着。

 　 在我的影象里，父親沒有送給母親任何一樣器械，哪怕是小小的一條發繩，薄薄的一條絲巾，沒有，沒有，都沒有！！也許，他以為在沒有戀愛的情緒里，也是沒有什麼所謂的感謝，所謂的回報的！雖然，母親支出的是那麼的多。對於他，似乎是天經地義的。由於，母親是現實中的現實，他憎惡，卻又無法改變的現實。

  　父親，也不陪母親散步，由於，他沒那份閑適，更沒那份心。他，不陪母親旅遊，不陪母親談天，不陪母親走親探友，不陪母親外出外交。他，甚至沒有好好的陪母親逛過一次街。他以為，只要和我母親走再了一起，對他，或許就是一種對運氣和現實的屈服。他們之間，

妹妹的信

沒有戀愛，這是現實。可是呵，他卻不知道，實在，他們也都是生涯在現實中的。

  　怨恨？煩惱？失望？......或者無謂？母親的態度我無從領會。因她對這個家，對父親是那麼的全心全力，無一絲一毫的怠慢和疏忽。家裡該有的都一樣沒少。煮飯，洗衣，掃地，籌劃家務，她，很忙，很忙！父親病了，端茶倒水，喂葯，她——很仔細！可卻從她那端水發抖的手知道。她，很着急，很憂鬱，似乎多了點什麼？！我心酸的發現，實在，風風雨雨，幾十年的生涯，縱然是再清淡，事實也是伉儷，也會有情緒的 ，縱然那是清淡中最清淡的情緒。手抖了，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抖了吧？？我知道，母親在現實中有了現實的情緒，對父親！

  　可是，這不是很可悲嗎？我的父親，雖不冷漠，但卻不知他有沒有情？他對母親一如的清淡。在我的眼裡，他們就如人海中大多數人一樣，沒有情緒，沒有目的的共組了一個所謂的家庭，然後是沒有激情，沒有味道的過日子，一日，兩日......直至殞命。

  　何等的可悲，何等的愚蠢！也是何等的殘忍，冷漠！對母親，我心存謝謝。謝謝她的支出，謝謝她的善良，淳樸。可是，也一樣的心疼。疼惜她的情緒。作為女人，沒能我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可悲。可是，對一個原本不喜歡的人發生情緒，那人不知情，也可能是知道了也無任何的回報，那麼是可憐！往往看到母親，心，就忍不住牢牢的縮促起來，生疼，生疼。

  　也許，就連老天也是欺善怕惡的吧？對於母親，這麼一個善良，淳樸，運氣欠好的女人，它，也恨下了手。母親，在她做夢的時刻也不會想到，運氣會給她再下一次重擊，她，得了肺癌。

  　我，哭了。痛苦與悲悼充滿了我的整個心靈。我無了思索，無惡劣理智。我憎恨老天的不公，我氣忿運氣的多舛。對於父親，我也是滿眼的叱責和怨憤。由於他，讓我母親悲涼的運氣顯得加倍的悲涼。母親沒有倒下，我卻先無了知覺。我遭受不了這樣的襲擊。也許，我更怕面臨的是父親看向母親時，那依然淡然，無情的眼神。母親，嘴角那泛着苦澀和無奈的微笑，總之，我暈了已往。

弓着身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