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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上天送給我的哥哥

奔跑的父親

你是上天送給我的哥哥

時間:2020-12-21 作者:未知 編輯:小故事

  我的墟落,苜蓿花一夜之間綻放,急遽趕路的南風,被染成紫色。

  我在苜蓿地旁的坡上放驢,玩剛編好的螞蚱籠。你隨着一個叔叔,自滿地閃過山腰,沿苜蓿地旁的小路,輕快走來。你皮膚白皙,穿着藍白相間的花格子襯衣,左手的坦克玩具在陽光下發光。

  那是第一次見你的場景,我7歲,你11歲。

  你被眼前的苜蓿花海吸引,像猴子似的竄到我眼前,“我想用坦克換你的玩具!”

  我滿心歡喜地准許。接過你的坦克時,我心跳不已,我憂鬱你換了個欠好玩的籠子,你爸爸會不會打你。

  我不知道你從那裡來,卻見你四平八穩地坐在我家炕上,和你的爸爸。

  媽媽在廚房裡做拉麵,我問她,來的什麼人?只有過年才氣享受的豐盛晚餐,突然降臨在這個八月的黃昏,你們一定非同尋常。

  媽媽說:“老的是你爸爸,小的,你應喊哥哥。”

  手不由鬆開,坦克碎成一地。“我不要他們,他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從沒在媽媽眼前吵嚷過,你和你爸爸,聞聲我的歇斯底里。

  你已站在死後,默默伸手。我無視你眼裡的清亮真誠,才不會握你嬌嫩清潔的手。

  用飯時,我忍不住偷眼看你爸爸,他和善慈祥,頭有點禿。突然想起,在媽媽陪嫁的大紅箱子里,見過他,和媽媽相依,兩人的臉平靜幸福,媽媽一直保留着這張照片。

  原來,你們是接我去城裡念書。我狠狠地甩開你爸爸的愛撫,不管他怎麼套近乎,拒不相認。自私懦弱的他,是以給我灼爍遠景為幌子,補還虧欠媽媽的情債。我像一隻發怒的小獸,把你們看成敵人。

  睡前,你湊到我耳邊,悄悄說:“到城裡去,打架都有副手。”我冷笑,我才不是打架的壞孩子。

  第二天,你和你爸爸脫離時,我還在睡夢中。醒時,發現枕頭下壓有二十塊錢,一張紙片上整齊地寫着:弟弟,苜蓿花落時,我再來看你。末尾寫着你的名字:張笑。突然有種幻覺,那張笑語盈盈的臉,就在眼前。

  苜蓿花開過時,你真的來了。帶了書籍和零食,看來要住上一陣子。媽媽對你很好,做了豐盛的晚餐,鋪上很少用過的被褥。你說是幫我們收割洋芋的。我沒好聲息:“你們城裡人,知道洋芋在哪頭收?”

  不想你動了真格的,揮舞繁重的钁頭刨地,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媽媽勸你休息,你不願。你手裡磨起的血泡被擠破,疼得直皺眉頭,就是不願停下手中的活。

  有你的協助,我們的農活總算走到前面完成,鄉親們個個誇你,說我有這樣的哥哥,真是宿世修來的福。我揚起頭,冒充沒聞聲。實在,那顆為你合上的心,正被你的溫情浸染。

  有天,我和你拉架子車下坡,車速越來越快,我們小小的氣力就快控制不了了。眼看就要雙雙被壓在裝滿洋芋的車底,你突然鬆開車沿,用力將我推出去,你卻死死地壓在車下。還好,車子撞上一棵老柳樹,沒有釀成大禍。

  你的額頭被擦傷,血流不止。你平靜地躺在診所的小床上,

父親,我那农民父親

雙眼緊閉,神色卻從容。我撫慰自己,你沒事的,只是補最近欠下的瞌睡。媽媽一直流淚,將熬好的小米粥,一點點喂你。

  看着滴滴透明的液體,流進你纖細清潤的血管,我的聲音哆嗦,小心地問你疼不疼,你的眼睛馬上睜開:“弟弟,你終於體貼我了!”

  我的鼻子一酸:“我只是問你疼不疼,你為什麼要救我?”

  “由於我是哥哥,你的哥哥。”

  厥後,我考進了你的都會,第一次乘火車,又一起站來。到站后,天和地同時旋轉。你已凌駕我一大截,跟電視劇里的男主角一樣平常帥氣。接過行囊后,你喜悅地說:“兄弟同心,其力斷金。我們哥兒倆終於在一起了。”

  我淡淡地笑笑,力爭掩飾心裏的感動。

  你爸爸就站在旁邊,一直微笑,眼睛里閃灼着欣喜激動,我不願和他說一句話。報名、找宿舍等一切嚕囌,你逐一搞定。

  從我記事起,你爸爸就給我和媽媽寄錢。我們從沒用過,我發過誓,要用自己的本事和你站在一起。但在大二上半年,我自動向你乞貸。你把它當成很開心的事,爽直准許,也不問錢的用途。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給她買禮物,帶她看影戲,以都會男孩追女生的方式追求她。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園外的林子里,看到她墊起腳尖,親吻另一個男孩。我的天下轉眼塌陷,似乎被所有人遺棄。

  灌了一瓶白酒後,我陶醉在小樹林里。醒時,看到你在眼前晃動,而我躺在一間細膩溫暖的房間里,藍色牆壁白色書櫃,原木色的門上寫有漂亮的字:張翔的窩。

  這不是在做夢吧,我試着坐起來,你的爸爸趕快扶我躺下,“翔兒,好好休息,過了這關,你就長大了!”

  原來,一切你們都知道,那一刻,我無地自容。

  一位阿姨搖着輪椅,徐徐過來,她妝扮優雅,面含微笑。她是你的媽媽。

  二十二年前,我的媽媽身懷有孕,突然患了一場重病,醫生告訴爸爸,要想保住大人和孩子,必須做手術。然而,兩萬元的手術費讓爸爸一籌莫展,醫生給了他兩個月的準備期,爸爸將媽媽安放給奶奶后,跑去銀川的煤礦下井。

  有天夜裡,爸爸從煤井經由宿舍的時刻,碰着一夥歹徒對一女子施暴。爸爸立刻衝上去,他氣力大,手上另有鏟煤的鐵器,紛歧陣,就將歹徒驅散。

  爸爸扶着手忙腳亂的女孩往廠區走,突然,馬達吼叫,歹徒飛車沖向爸爸。沒等爸爸明了過來,身邊的女子已使出全身氣力,將爸爸推出去,而她卻躺在了摩托的輪子下。

  女子的一條腿成了殘疾。爸爸抱着她,發狂似的衝進醫院……爸爸的大腦一片空缺,冥冥中他以為已離不開這個女子,他要照顧她一輩子。

  爸爸揣着挖煤掙的錢回抵家鄉時,媽媽已經手術樂成出院。爸爸讀過高中,有寫日誌的習慣,他在醫院里守護女子而睡熟時,不經意被對方讀走他的隱秘。

  她以煤礦的名義,寄了張兩萬元的匯款單抵家鄉的醫院。誰人女子就是你的媽媽,彼時帶着三歲的你在礦上做活。你的親生爸爸由於一場瓦斯事故,被埋葬在礦區的深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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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着母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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