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秘密

牽着母親的手

　　周末帶著兒子回家，早巳過花甲之年的老母喜不自禁，一定要上街去買點佳肴，怎麼勸說也不行。母親說："見到你們回來，給你們燒好吃的，我很喜悅呀！”我便說：“我陪你去吧。”母親樂呵呵說：“行，你去，想吃什麼媽就買啥"。

　　到菜市場需走一段路，再橫穿一條馬路。大街上車來車往，急遽人群絡繹不停。歲數大了，母親的雙腿顯著巳不靈便了，動作也很緩慢。她提着萊籃，挽着我邊走邊說些家長里短的生涯瑣事。我俯下身耐心地聽着她的訴說，雖然許多話我巳聽過數遍，人老話多，樹老根多，母親這年數巳是愛絮絮叨叨了。兒子早一溜煙跑到了前面，橫穿馬路時，我急遽在後面喊着：“慢點”，生怕兒子沒注重來往的車輛。

　　橫穿過馬路后，母親突然停了下來，她把菜籃挎在臂彎，騰出右手，向我伸來，一剎那間，我的心靈不由震顫起來。這是一個何等熟悉的動作呀！

　　小時刻念書時，我天天都要穿過一條馬路去學校。母親那時在醫院上班。學校和醫院正好是在我家的兩頭。天天母親都要送我，

美麗的謊言

一直把我送過馬路才折身回去上班，她總是向我伸出右手，牽着我的小手俯下身子邊走邊囑咐：過馬路一定要慢點，看清晰來往的車輛……

　　三十多年已往了，昔日握在母親掌中的小手已長成一雙男子漢的大手，昔日的年輕母親也巳皺紋滿面，鶴髮蒼蒼，手指枯瘦，但她牽手的動作依然云云嫻熟。我沒有把手遞已往，而是伸出一隻手從她臂彎上取下籃子，提在手上，伸出—只手放進了她另一隻臂彎里。

　　只見母親的眼裡閃着喜悅，笑容漣漪開來，就像一個老農面臨豐收的農田、一位工人面臨親手設計生產出來的產物……

　　手伸進母親的臂彎里，心中有幾許疼，幾許愛意，另有幾許嘆息。適才見兒子橫穿馬路時，不由心中一緊，趕快喊著兒子“注重”，現在母親天天都要橫穿這馬路去買菜，而我卻沒有在意，當兒子下學回家遲了些，心中總是焦慮萬分，生怕會出什麼事，而對母親往往總是會由於事情忙之類的事，幾月半載才回家看她一次。是出於一種義務？照樣一種懸念？自己也說不清晰。許多時刻我們往往能夠愛幼，把它做的很好，但我們卻時常忘了像愛幼一樣去尊重敬服老人。

堅硬的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