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的戴安娜

蔣方舟：我不外是一隻早熟的蘋果

你要擁有怎樣的靈魂

　　7歲最先寫作，9歲出書散文集，11歲成為脫銷書作家，12歲在兩家有影響的報紙開設專欄;她曾被譽為“神童作家”、“天才美少女作家”，是中國少年作家學會首任主席;她擁有青春靚麗的形象、機敏犀利的言論，近年來成了包羅中央電視台、美國《時代》周刊甚至著名時尚期刊等媒體競相追捧的寵兒。面臨這些，18歲的襄樊女孩蔣方舟神色淡定，她說：我不外是一隻早熟的蘋果……

　　邪童正史

　　蔣方舟在文學王國的第一個腳印，歸功於媽媽的一番“嚇唬”：執法劃定，小學結業前必須寫一部書，否則會被警員叔叔捉起來。方舟信以為真，嚇得趕快專一苦寫。那時方舟剛上一年級，險些不會寫字，媽媽要求，不會寫就查字典，不許用拼音取代。就這樣，8小時后，方舟400字的童貞作《名譽傳統》降生了，往後一發不能摒擋，於是就有了第一本書《打開天窗》。

　　一次學校組織春遊，下晝三點就下學。方舟說：“我想再玩一會兒。”媽媽問：“那你今天寫不寫？”她答：“我保證寫。一邊玩一邊寫。”於是拿了圓珠筆和一個小便箋本走了。便箋本的特點是寫一張掉一張，兩三個小時后，方舟抓着一大把便箋紙回來了，寫了近兩千字。媽媽看了又感動又靦腆，以為自己對孩子太狠了。

　　方舟的媽媽原來也是頗著名氣的作家，一次有家雜誌約她寫篇網戀小說，她半開頑笑地對女兒說：“我對戀愛沒感受了，要不你幫我寫吧？”那時，方舟正站在梯子上找書，接過媽媽遞過的紙筆，坐在高高的梯子上就寫起來，半小時完成了小小說《平庸的人》。媽媽暗自讚歎：“一樣平凡人一定看不出這是四年級小同夥寫的。”

　　從7歲到11歲，方舟寫滿了21個大巨細孝厚厚薄薄的本子，最厚的寫了5萬字，最小的就是誰人便箋本。這些文字都是信手拈來，在床上、地上、茶几上、膝蓋上，所有手寫。

　　小學三年級起，方舟沒休過一個假期。她通常是暑假寫新書，寒假修改。寒假時間短，她只是坐火車回老家吃年夜飯時休息一下，其餘時間都在寫作。上高中后的寒假，她連回老家吃年夜飯都不願了，“寒假只有20天，坐火車往返两天，用飯一天，回來要逐步進入情節，醞釀情緒，又是一天。我一共延遲了四天……”各樣勸說無效，只得依了她。爸媽照樣要回老家的，臨走前在她身邊擺滿食物。方舟坐在床上連寫了三天，除了上茅廁，險些沒下過床，她笑稱自己是“空巢老人”。

　　初中時，方舟在《南方都市報》和《新京報》開設專欄“邪童正史”，以另類的眼光、鋒芒畢露的才氣以及勇敢驚人的話語氣概，歪解歷史小故事。尤其是每篇的末尾“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插科譏笑，挖苦昔人，往往令人絕倒。有時刻，方舟要在一天內交出四篇稿子，天天翻閱的史書，堆起來有一人高。而她全天都要上課，另有晚自習。

　　早熟的蘋果好賣

　　“人一娶親，不出5年，男的就不敢仔細地完整地看自己的妻子了，縱然看了，也不會仔細看第二遍。我找男同夥的尺度，要富貴如比哥（比爾·蓋茨），瀟洒如馬哥（周潤發），浪漫如李哥（李奧納多）……”（《正在發育》）11歲的蔣方舟絕不避忌“生猛”話題，一時輿論大嘩。她被說成是一個“早熟”、“說大人話的小孩”，甚至有人預言：“早熟的蘋果不甜”，“早開的花早謝”。方舟則從容應對：早熟的蘋果好賣。

　　蔣方舟的偶像張愛玲，曾以一篇《天才夢》驚世駭俗。蔣方舟亦堅信自己是天才，她說：“一萬小我私人里，只有一個天才。剩下的人，要想引起別人注重，就只有靠吆喝，靠諂媚，靠裝病態……只有確立我的天才，才氣滿臉平靜和狂妄，拒絕叫賣，拒絕裝病，拒絕討好……”只是，天才之花亦需要汗水澆灌。她說：“我很像一個小商販，我銷售的是稀新鮮僻的小意見意義。小商販只有一直事情才不會被妻子罵，我只有不停寫書才不會被人遺忘。”

　　在生涯中，方舟也四處潑灑着銳利、俏皮和機智的珠玉。好比走在路上，一些男女說著話從身邊經由，她說：“我發現了，一男一女在一起，若是盡說些已往的事，那就是剛娶親;若是盡說些未來的事，那就是要娶親;若是盡說些別人的事，那就是娶親多年了。”《西遊記》看完，她總結：“孫悟空的常用語是‘妖精/唐僧的常用語是‘悟空，你在那裡—’豬八戒的常用語是‘姐姐—’沙僧人的常用語是‘二哥，年邁說得對！年邁二哥，師傅說得對/—幾句話就把人物個性所有歸納綜合了。”

　　最蘇醒的孩子

　　方舟剛剛加入了高考，她很理智：“對高考，我想打敗它;我不想逃避，也沒有地方逃。我是個女孩子，不能去干其餘。高考對我是最有利的。”選擇了走一條“王謝正直”的路，但她“心裏照樣屬於邪教的”，另有一些不消逝的稜角。

　　方舟上的是武漢著名的高中—華中師大一附中。數學是她的弱項，最初只能考50多分，連年級前1000名都進不了。當了半年的拚命三郎，她事業般地提高到了143分，一下子考了整年級第8名。

　　學習語文，方舟更有一套。語文課本發下來，她會搶在先生授課之前通讀一遍，然後找人討論。有的課文只是一首短詩，或者一句引用，若是她以為有價值，就會把這個作家的作品所有找來看過。方舟說：“評語文很簡樸，你一定要搞明了誰人出題的人在想什麼……伶俐人從來不會被考試玩弄。”

　　高考的壓力原本就夠大了，方舟卻在高中接連推出了兩部長篇小說《騎彩虹者》和《第一女生》。寫的是學校生涯，依舊是文思遄飛，語言詼諧機智，情節妙趣橫生。

　　方舟的自控能力超常，喜歡制校勘確仔細的事情時間表，並嚴酷執行。她天天都上網，卻不上癮，上網處置完事情，約莫一小時，馬上退出。宿舍的女孩多數戀愛了，只有她堅持獨來獨往。她說自己像學校里的訓導主任，堅決否決“早戀”—“人心就像硯台一樣，是有一個個眼兒的，活眼最好，淚眼混濁一些，次之。我憎惡禁閉在愛中的人，他們的心眼都被封堵住了，不是被口香糖，而是被拔絲封住了，看上去是透明清亮的，要闖進去卻一身黏腥。”她還特意買了一個“百草堂”牛皮腕飾，樣子十分粗獷，上面刻着一個“殺”字。她說是用來擋霉運，實在是用來擋桃花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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