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者為王

野草只是沒被發現用處的植物

　　1819年5月31日，他生於美國長島一個海濱小墟落。5歲那年，他們全家搬遷到紐約布魯克林區，父親在那兒做木匠，承建房座，他在那兒也最先上小學。由於生涯窮困，他只讀了5年小學，便輟學在印刷廠做學徒了。事情雖然辛勤，卻沒有阻止他愛上浪漫的詩歌，他像發狂一樣，沒日沒夜地寫。
　　1855年7月4 日，他自費出書了第一本詩集，初版印了1000冊。薄薄的小書只有95頁，包羅十二首詩和一篇序。綠色的封面，封底上畫了幾株嫩草、幾朵小花。他興奮地拿了幾本樣書回家，弟弟喬治只是翻了一下，以為不值得一讀，就棄之一旁。他的母親也是一樣，基本沒有讀過它。一個星期之後，他的父親因風癱病去世，也沒有看過兒子的作品。
　　拿出去賣，很惋惜，一本都沒賣掉。他只好把這些詩集全都送了人，但也沒有獲得好報。著名詩人朗費羅、赫姆士、羅成爾等人則不予理睬，大詩人惠蒂埃把他收到的一本爽性投進火里，林肯看后也險些給家裡的女流們燒掉。
　　社會上的指斥更是鋪天蓋地，對他一大堆臭罵。倫敦《談論》報以為“作者的詩作違反了傳統詩歌的藝術。他不懂藝術，正像畜生不懂數學一樣”。波士頓《通訊員》則把這本詩集稱為“誇張、自信、庸俗和無種的雜湊”，甚至寫他是個瘋子，“除了給他一頓鞭子，我們想不出更好的設施”。連他的服裝、相貌都成為冷笑的工具，“看他那副容貌，就能斷定他寫不出好詩來”。
　　鋪天蓋地的冷笑和詛咒聲，像冰涼的河水，澆滅了他所有的激情。他失望了，

只管向前奔跑

最先嫌疑自己：我是不是基本就不是寫詩的料？就在他幾近絕望時，遠在馬塞諸塞州康科德的一位大詩人被他那創新的寫法、不押韻的花樣、新穎的頭腦內容感動了。大詩人隨即寫了一封信，給這些詩以極高的評價：
　　“親愛的先生，對於才氣橫溢的詩集，我以為它是美國至今所能孝順的最了不起的伶俐才智的菁華。我在讀它的時刻，感應十分愉快。它是巧妙的、有着無法形容的魔力、有恐怖的眼睛和水牛的精神，我為您的自由和勇敢的頭腦而喜悅……我揉揉眼睛，想看看這道陽光是不是幻覺，直到昨天晚上，我在一家報紙上瞥見本書的廣告時，我才信託真有此書。我很想會見使我受到教益的人，並想定下一個義務，去向您致敬。”
　　這真誠的誇獎和讚譽，一下子點燃了作者心中那將要熄滅的火焰。他往後堅定了自己寫詩的信心，一發而不能收。1856年9月，增訂的詩集第二版問世，共有384頁。直到1892年，他去世時，詩集已經出到第九版，內里所收的詩歌也由最初的12首生長成近400首。
　　他成為具有天下聲譽和天下意義的偉大詩人，他惟一的詩集也成了美國甚至人類詩歌史上的經典。他就是現代美國詩歌之父——瓦爾特·惠特曼，那部詩集的名字叫《草恭弘=叶 恭弘集》。而昔時那位寫信對他予以讚美和激勵的詩人，叫愛默生。
　　我想，惠特曼最後能夠成為享譽天下的大詩人，除了他的天才與用功之外，與愛默生的瀏覽和激勵是分不開的。
　　有人說，瀏覽是陽光，它能使將要映入生涯暗處的人，由於有了灼爍的指引，獲得前進的勇氣，走到妖冶的未來。
　　有人說，瀏覽是良藥，它能讓一個瀕臨失敗的人恢複信心，可以讓一個活力消逝的人再現驚人的戰鬥力。
　　愛默生說：“在我的眼裡，沒有野草，野草只是還沒有被發現用處的植物。”
　　選自《都市文萃》

為土撥鼠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