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而治之
心安即歸路
席慕容出生在動蕩不安的戰亂年月。自幼隨怙恃輾轉重慶、上海、南京,最後到台灣,之後又去歐洲留學。每換一次環境,伶仃便增添一重,她只好通過寫詩來抒發重重寥寂。在無邊的黑夜裡,席慕容經常會夢見回家,卻總在剛推開家門的瞬間醒來。
幸好,她遇到了一個溫柔敦樸的男子,為她伶仃的心開啟了一扇灼爍的窗。
席慕容和劉海北相識在比利時魯汶大學中國學生中央。
在幾回聚會中,席慕容發現劉海北不僅知識淵博,還十分善良。他會為貓做恬靜的窩,會送落單的女孩回家。他常陪席幕容打乒乓球,而且總會有風度地輸給她幾分。
某晚在月光下告辭后,當劉海北的背影漸行漸遠,席慕容的心裏湧起淡淡的憂傷,那種情愫被她化為美妙的詩行:“若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優美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上天沒有辜負她的期盼,給了他們相愛的契機。
一個周末,劉海北患了重傷風,卧床不起。席慕容親自下廚,全心地為他熬了一鍋粥。這個溫柔的行為讓整個男生宿舍都沸騰了!
兩小我私人在歐洲學業竣事時,都盼望回台灣。尊長們早先都不明白,最終被他們一封封家信感動,贊成他們回台灣生長。兩小我私人牽手在布魯塞爾的大街上微笑、歡呼,向注視他們的人高聲說:“我們要回家,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台灣后,他們沒有選擇榮華的鬧市生涯,而是在鄉下住了整整10年。從小到大,漂流已久的席慕容沒有在一個地方住這麼久。他們種下許多槭樹,春天時一片蔥綠,到了深秋一片全紅,在孩子熟睡后,兩人會攜手散步。這個世上最美妙的事,不外是有一小我私人能云云地懂你,與你一起分享生命的美妙和感動,正如她詩中所寫道的:“我只能來這世上一次/以是/請再給我一個優美的名字/好讓他能在夜裡低喚我/在飛躍的歲月里/永遠記得我們曾經相愛的事。”
心裏安寧的席慕容再也不在夜夢裡驚醒,最先有了求之不得的熟睡。夏日的早晨,在孩子稚嫩的歌聲伴着響亮的鳥鳴中醒來,席慕容聞聲丈夫正悄聲跟孩子們說:“小聲一點兒!媽媽還在睡覺。”
劉海北永遠比席慕容早起一刻,親手做鮮味的食物來填充她的胃。劉海北也永遠是席慕容詩歌的第一個讀者,雖然不懂詩歌,卻給她尊重和明白。甚至當席慕容着名后,一些人最先尊稱他為“席先生”,劉海北總是微笑着糾正道:“鄙姓劉。”不是每一個男子都有云云的胸襟和心胸,他還爽性寫了一篇《家著名妻》發在刊物上,詼諧的筆調使它被普遍轉載。
在生大女兒慈兒時,席慕容遭遇了難產。竭盡全力生下孩子后,她有了短暫的昏厥。模糊中,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擁抱。劉海北輕輕地抱着她,不停低喚她的名字。突然之間,這個從不落淚的頑強男人最先哭泣,並在她耳邊喃喃道:“再也不生了!以後再也不要生了!”
歲月似水流逝。他們也攜手從蔥綠的青春走到花甲之年。半年前劉海北因病去世,愛卻在席幕容心中永存。在忖量之時,席慕容飽含淚水地低吟着寫給愛人的詩:“願天長地久/你永是我的同夥/我是你世世代代/溫柔的妻。”
時間或許早已流轉,而關於愛的詩句卻永遠年輕。每一小我私人的生命,總會因另外一小我私人而變得豐盈;每一個落難的靈魂,總會由於相愛而變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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