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與夏夢的未了情
謝晉:一生一世情
這一天的妖冶陽光里,他像往常一樣和妻子告辭,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他們生命的訣別。
那天,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目前去,明朝就趕回來。”
她悄悄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穿上最喜歡的米灰色休閑洋裝、牛仔褲和運動型皮鞋,看着他在鏡子前照了照,然後起身出門。
10月17日的上海,雖然入了秋,但仍然天氣晴好,艷陽高照。
已年過八旬的他,是回上虞的老家,加入母校建校100周年的慶典。心裏里,她本不想讓他去,剛剛做完心臟手術的她,今天才出院回家。但阻攔的話,她照樣沒有說出口,一是知道他對母校的情緒,二也是希望他出去散散心。
就在兩個月前,他們剛剛又失去了一個兒子,是肝癌晚期。多年前,智障的小三就已先行而去,而這個兒子,是他們最喜歡最自滿的。鶴髮人送黑髮人!他四天四夜沒合眼,愣愣地坐在家裡沙发上,神色木然,一點精神都沒有,和以往的神采奕奕相比判若兩人。
柔弱的她卻語氣堅定地對旁人說:“兒子走了,他撐不住了,我是家裡的頂樑柱,我要頂住,否則家就垮了。”然而,在兒子的骨灰埋葬現場,她卻心臟病突發,被送進了醫院。沒錯,一小我私人的意志可以無比頑強,可身體卻更知曉自己的底線。
她悄悄地躺在醫院雪白的天下里,ICU病房外,老淚縱橫的他,不停地敲打着玻璃喃喃自語,所有眼見者無不悲痛欲絕。
她本是長江岸邊江安城裡小戶人家的獨養閨女,江安產橘,而她生得也像橘一樣明艷悅耳,是江安女中最漂亮的校花。18歲時,他從上虞考來宜賓江安國立戲劇專科學校,與江安女中僅有一牆之隔。她愛演戲,他們經常在一起排演提高話劇。
年輕的他長得高峻魁梧,喜歡抱打不平,看到有人侮辱女同硯,不管對方身份,衝上去就打架,誰也勸不住。自古玉人愛英雄,他這一身正義之氣恰恰贏得了她的好感。
過20歲生日的時刻,他和幾個同硯一起在茶室慶祝,也約請了她。然而,上世紀40年月,這樣的聚會在那座封鎖的小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女中的教務主任聞風而來,要求她立刻回校,理由是“女中學生不許談戀愛”。強硬的她,卻堅決不走。
第二天,女中就做出決議,將她開除。一個女學生被學校開除,在那時來說簡直是破天荒,今後,她成了小城裡出了名的壞女人,走到那裡都有人戳脊梁骨。
而他的日子也欠好過。警員局裡一個垂涎她美色的官員,多次找茬兒揚言要把他抓起來。於是尚未結業的他也由於戀愛而輟學,從江安到重慶,投奔青年劇社,隨着大導演洪深學習導演藝術。
這場嚴重的磨練成就了一泛起代版的“戀愛私奔”,也讓兩個少男少女原本朦朧的戀愛更進了一步。1947年,他終於在上海正大灼爍地迎娶了她。1949年,她生下一女,一年後,又得一子。
至此,這段浪漫而崎嶇的戀愛終於回歸幸福而凡俗的軌道,日子似乎可以永遠這樣清淡地走下去了。
然而,運氣卻再次對他露出猙獰的面貌。
1953年和1956年,他們相繼生下的兩個兒子,由於種種緣故原由,都成了弱智。伉儷倆心裏的痛苦可想而知,但他們相互激勵一起相攜着走來。
一個大男子,用粗大的手學會了推頭,推子“咔嚓咔嚓”響,他會逐一親自為孩子們剃頭。晚上,為孩子們洗臉沐浴,睡覺前為他們脫衣服、鋪被子……他是一個心細如發的好父親。固然,也是一個體貼的好丈夫,他知道當自己忙事情的時刻,妻子計劃家務有多災。
更嚴重的魔難還在後面。
突如其來的文化大革擲中,他的影戲成了大毒草,他本人也成了武鬥的工具,甚至怙恃也不得善終:“我的父親服安息葯自殺時,我正在廠里‘隔離’,趕回家看到的是父親的遺體。我很快又被帶進‘牛棚’,連父親遺體火葬都沒能加入。厥後母親跳樓自殺,我把母親的遺體抱上樓,我的兩個傻孩子不明晰怎麼回事,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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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