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

魯迅是個愛國者么

　　魯迅，原名周樹人(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浙江紹興人，字豫才，原名周樟壽，后更名周樹人。以筆名魯迅著名於世。魯迅先生青年時代曾受進化論、尼采超人哲學和托爾斯泰泛愛頭腦的影響。1904年頭，入仙台醫科專門學醫，后從事文藝創作，希望以此改變國民精神。被評為：文學家、頭腦家、談論家、革命家。那麼現在有個問題泛起了：魯迅是個愛國者么？若何解？查字典故事會跟讀者分享魯迅算不算是個愛國者？

　　有人也許會說這不成問題。可我們要去翻一下有關“愛國者”的書，就會很驚訝的發現許多書都沒有把魯迅列入其中，就是委屈列入，也只有他“我以我血薦軒轅”等寥寥幾筆。記得我們念大學時(上世紀80年月初)，有一次去聽上年級一個師兄的結業論文答辯，就聽他在高談闊論，說是魯迅死後在他身上加蓋“民族魂”的靈幛是表錯了情，由於魯迅一生都在攻擊這個民族的“劣根性”———換句話說，一輩子都在和自己民族過不去，這樣與自己民族為敵的人，能作為“民族魂”的代表?能說他是一個愛國者?固然，論文中還引了許多魯迅指責中國人的言論，有理有據頭頭是道。你也不能說他講得沒有依據。到了上世紀末，更有文學博士兼現代文學副教授的大牌人物葛紅兵在他《為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寫一份悼詞》中，就更“義正辭嚴”地這麼宣判：“魯迅，這個被人當成一種理念、一種意志、一種典型，甚至捧到了民族魂的人，又當若何?發生在他留日時代的‘幻燈事宜’已成為他棄醫從文的愛國主義神話，然而，他真的這麼愛國么?既然愛國，他為什麼要拒絕回國刺殺清廷走狗的義務?徐錫麟，他的同鄉能做的，秋瑾，一個女子能做的，他為什麼不能做?豈非他不怯懦嗎?”若是說，我那位不着名的師兄還只是從言論上判斷魯迅不是民族魂的話，那這個著名的談論家可就是從行動上指出魯迅不是愛國者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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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理論到實踐，似乎都可以判明這個一輩子寫文無數最後嘔心而死的文人基本就不是一個愛國者。然而，這“有理有據”的結論可靠么?唯唯諾諾。

　　簡直，從言論上看，魯迅沒有什麼愛國的豪言壯語———也就一句“我以我血薦軒轅”。倒是他攻擊中國人的言論，甚至說中國人國民性不如日本人的言論在他書中一再可見。倒是他的另一個同鄉的愛國言論一再可見，什麼“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一死心期殊未了，此頭須向國門懸。”單從言論對照，後者固然比魯迅愛國。可，當我們知道這些慷慨激昂，充滿愛國情懷的詩句是出自汪精衛之手后，還會以言取人么?西方人所謂“言語是銀，緘默是金”，良有以也。中國的老子講的“美言不信，信言不美”，也是這個原理。魯迅自己也說過：“滿口愛國，全身國學，也於現實上做僕從並無故障。”以是，當別人罵他為“買辦”時，他索性將這詞英文的音譯拿來做了自己的筆名：康白度———這名字固然沒有“葛紅兵”響亮氣派，可我們生怕也很難因此就斷定後者比前者更有為更愛國。

　　實在，魯迅對祖國的愛是以罵的形式來显示的：由於他所深愛的祖國那時已病入膏肓———這就似乎對一個病人，真正的愛不是無休止地對這病人唱讚歌，甚至連病態也稱頌不已———所謂“紅腫之處，艷如桃李;潰爛之時，美若乳酪”。這樣的“愛”，能說是真正的愛么?這樣的人能說是“民族魂”么?這隻能使國家加倍迷戀，病態加倍嚴重。真正的愛只能是絕不虛心地“指出病症，引起療效”痛下針砭———用魯迅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昏暗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一個連自己民族的魔難都不敢正視的人，遑論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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