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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歐陽修

包拯分銅錢

醉翁歐陽修

時間:2016-05-16 作者:謝春桐 編輯:小故事

  歐陽修的父親早逝,家庭貧困,母親教幼年的兒子學問時,沒有紙筆,就用蘆荻為筆,在沙地上畫出字來教授給他。母親曾經對他講述其先父的事迹:“你父親在世的時刻是一個小仕宦,夜間在燭下看案卷,一再掩卷嘆息。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有個死刑犯,我想替他求生而不能得。做官,就是為他人求生路的。”

  不到20歲的歐陽修首次在湖北隨州應舉就失敗。韓愈古文是他憧憬的境界。但那時的“高考要求”又是什麼呢?他周圍的同硯津津樂道的,不是西昆體詩就是楊劉時文。所謂西昆體詩,是以《西昆酬唱集》一書得名的,無病呻吟,雕章琢句,缺乏頭腦內容。

  又過了兩年,歐陽修再次應舉,仍未得中。兩度落選,使他難免沮喪,在“高考指揮棒”下,他不得不把注重力轉移到西昆體詩和“時文”上來。21歲的歐陽修以自己新寫的《上胥學士偃啟》為贄,去拜會漢陽軍主座胥偃,這篇並不高明的“時文”讓胥偃“一見而奇之”,不久后還把女兒嫁給了他。

  宋仁宗天聖七年(公元1029年),歐陽修隨未來岳父來到京師汴梁。在開封三試第一,榮選為進士,被特授洛陽留守推官。歐陽修忘不了這人生極榮耀的一刻,歐陽修等從崇政殿出東華門,前有指導,後有隨從,在東京陌頭傲然走過。歐陽修23歲就步入了帝國的最高人才層,看來官運來了。

  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五月,歐陽修的密友范仲淹為根除壞處,上章指斥時政,指陳時弊,惹惱了那時的宰相呂夷簡。呂夷簡指責范仲淹越職言事,薦引“朋黨”,離間君臣,范仲淹因此被貶饒州。肩負言諫之責的高若訥不僅不伸張正義,反而肆意詆毀范仲淹的人格。歐陽修生氣不外,寫了一封信給高若訥,在一番冷嘲熱諷之後得出結論:“足下非君子也。”由於這封意氣用事的信函,歐陽修被貶為湖北夷陵縣令。

  醉翁歐陽修在這個偏遠的小縣城裡,沒有什麼書籍可供他消遣,他便取出舊案卷頻頻閱讀,看到其中冤假錯案不能勝數,於是歐陽修立誓,縱然是當個縣令小官,看待政務也絕不敢有絲毫的疲倦、半點的疏忽。之後,歐陽修在各地輾轉做怙恃官多年,每到一個地方都留下了深受國民擁戴的政績。

  范仲淹又被起用了,他想招歐陽修前往擔任掌書記,並已奏請朝廷獲得贊成,但歐陽修卻嘆道:“我那時為范公仗義直言,豈非是為了自己的私利嗎?和他同退可以,同進就不必了。”竟然謝絕不去。

  康定元年(公元1040年),歐陽修經由4年的貶謫生涯,重回開封,升為集賢校理。

  慶曆三年(公元1043年),宋仁宗召范仲淹、富弼等大臣追求拯救危局的方略。范仲淹寫了著名的《條陳十事》,建議接納種種改造措施,如嚴酷仕宦升降制度、限制權要子弟做官特權、減輕徭役等。歐陽修力挺范仲淹,同時建議執行“按察法”,選精明強幹的人做按察使,監察各路和州、縣仕宦,定期向朝廷講述。范仲淹的條陳和歐陽修的建議,一度被宋仁宗接納並頒行天下,號稱“新政”。

  可是,守舊勢力借“朋黨”之說在朝中大造輿論,誣陷范仲淹等人結黨營私,圖謀傾軋皇上,要求撤職刷新派的職位。歐陽修被這些狹隘小人的陰謀手法激怒了,他連夜奮筆疾書,向天子奏陳“小人無朋”和“君子有朋”的原理,這就是尖銳犀利、文情曠達、有理有據的《朋黨論》。

  遺憾的是,不管歐陽修的陳詞何等懇切、說理何等充實、枚舉的事實何等有說服力,宋仁宗照樣一道詔書,撤職了杜衍、范仲淹等4名刷新派官員的官職,“慶曆新政”草草收場,守舊的豪族權要重新得勢。

  守舊派將矛頭瞄準歐陽修,偽造了所謂的“張甥案”,說歐陽修與外甥女有不正當關係。歐陽修的外甥女張氏嫁給了歐陽修的堂侄歐陽晟,卻與歐陽晟的家僕陳諫私通。姦情敗事後,張氏為了開脫自己,反咬母舅一口,說未嫁時就與歐陽修有私情。這件事一直鬧到朝中,歐陽修上疏為自己辯護。而中書舍人錢勰向來跟歐陽修有讎隙,這時舉出歐陽修所作的一首《望江南》詞為證:“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閑抱琵琶尋。堂上簸錢堂下走,恁時相見已留心。況且到現在。”這首艷詞於是成了歐陽修生涯作風問題的鐵證。

  歐陽修被貶赴任滁州。滁州在長江和淮河之間,山高水清,地僻事簡,民俗質樸,歐陽修很喜歡這兒。滁州西南有琅琊山,

生命的欺騙

歐陽修常攜酒前往,在瓊漿和水光山色中,他遺忘了被謗遭貶的羞辱,忘了自己的太守身份,忘了自己剛滿40歲的歲數,自稱“醉翁”。

  厥後,歐陽修由滁州改守揚州。

  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六月,歐陽修受命回京,這時他脫離京都已近10年。宋仁宗眼見這位慶曆舊臣已近半百,也未免有惻然之嘆,次年便提升他為翰林學士、集賢殿修撰,官正三品。

  歐陽修擔任翰林學士以後,努力提倡改造文風。有一年,京城舉行進士考試,朝廷派他擔任主考官。他以為這正是選拔人才、改造文風的好時機,在閱卷的時刻,發現華而不實的文章,一概不錄取。考試竣事後,有一批人落了選,他們對歐陽修十分不滿。一天,歐陽修騎馬出門,半路上被一群落選的人攔住,吵吵嚷嚷地咒罵他。厥後,巡邏的戰士過來,才把這批人趕跑。經由這場風浪,歐陽修雖然受到了一些壓力,然則科場的文風照樣發生了轉變,人人都最先學着寫內容充實、文風質樸的文章了。

  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歐陽修依新尺度錄取進士的事被稱為科舉史上的盛舉。其中大多數被錄取的人在今後幾十年裡,都成為北宋的名臣。這批進士中,日後做到三品以上高官的有9人,其中包羅蘇軾、蘇轍兄弟;做到副宰相以上的有7人。不僅云云,宋朝幾大學術派其餘主要人物,如“洛學”的程顥,王安石“新學”的主要成員呂惠卿、曾布等,都在這次科舉中同時被取。而厥後的所謂“唐宋八人人”,有3人也是這一屆科舉同時被錄取的考生,即蘇軾、蘇轍兩兄弟和曾鞏。歐陽修所提倡的“古文運動”,對於後世文風的改變有很大的作用。他影響並聚合了一大批青年學者和文學家,使他們成為詩文刷新運動的基本氣力。

  但歐陽修的霉運又來了。這一次發生在宋英宗治平年間,照樣與緋聞有關。

  那時歐陽修妻子的堂弟薛宗孺犯了事,受到彈劾,薛宗孺原本希望歐陽修在皇上眼前美言幾句,為他開脫,不意歐陽修卻上書要求嚴肅處置。薛宗孺大為光火,就造謠說歐陽修與其大兒媳吳氏有染。和歐陽修有宿怨的朝廷官員蔣之奇拿這事兒做起文章,出示的證據又是歐陽修的一首名為《醉蓬萊》的輕薄艷詞“見羞容斂翠”,歐陽修氣得險些吐血。諸大臣為他辯護,連剛做天子的宋神宗都寫信給他,示意對他的人品絕不嫌疑。但歐陽修仍大病一場,痊癒后心灰意懶。只管蔣之奇遭黜,可他着實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

  桃色事宜對歐陽修確實有稀奇的殺傷力,而他又總是被這類緋聞容易擊垮,之以是云云,是由於歐陽修有軟肋,喜歡與妓女玩樂。他是性情中人,天性率真,不拘小節,以為只要能寫出好文章,就是天天和歌伎泡在一起也不在乎。歐陽修這種恣意享受、無所忌憚的態度,显示在詞之創作上,即是寫出了大量所謂“艷詞”。

  歐陽修晚年官運亨通,步步榮顯。但昔時“兩上司諫書”時的英氣和“慶曆新政”時的銳氣已經不再。熙寧三年(公元1070年),64歲的歐陽修由知青州改知蔡州,這時,誰人充滿生機、奮力拚搏的歐陽修早已不存在了。

  嘉祐四年(公元1059年)秋的一天夜裡,歐陽修在私第窗下聞秋風有感,寫了一篇《秋聲賦》,借肅殺之秋景,抒發其惆悵心情,由秋風遐想到萬物之凋零、歲月之易逝,從而嘆息世事之艱辛、人生蹊徑之崎嶇多災。《秋聲賦》是悲秋賦,更是傷心賦。歐陽修正是在這篇文章里显示了他從激進漸趨守舊的頭腦歷程,從而發生了強烈的退隱之念。

  歐陽修老了。人總有老的一天,那一天來得太不經意。

  現在,輪到他對更年輕的一代註釋政治態度了,那就是他對“王安石變法”的守舊態度和打壓態度。歐陽修以為自己比王安石看得更清晰、更透徹,他只能接受漸進式改造。歐陽修一生都有清明的政治理想,但在王安石“更高、更快、更遠”的變法眼前,他茫然失措,與韓琦、富弼等“慶曆新政”的舊臣一起,紛紛從昔時的激進態度轉向循守,站在了王安石的對立面。在變法鬥爭異常尖銳的時刻,他差點被問罪,不外宋神宗和王安石饒恕了他,緣故原由是他已經64歲了,已是一代文宗。

  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65歲的歐陽修如願以償得以歸隱,終日盪槳泛舟在潁州西湖之上。“輕舟短棹西湖好”,歐陽修的《採桑子》一共寫了10首,皆以“西湖好”為首句,可見,身心憔悴、屢經政界動蕩的歐陽老人,回歸自然之後是何等歡欣。他真的醉了,陶醉於人生最終的歡情,他成為最徹底的“醉翁”了。

  僅僅一年之後,這位“六一居士”即撒手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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