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版的童話故事小紅帽
受傷的盤羊
一群盤羊吃着青草,泛起在向陽映照下的呼和溫都爾山谷。這裏,峽谷崎嶇不平,山巒疊障,牛皮紅岩峰高聳錯落。盤羊群趁着早晚涼爽的空氣在深谷覓食,飲吸着清亮的山溪,烈日當空時蜂擁在一處御熱,又時常放一哨兵警戒,這就是這一帶自然風景的美景。
這群盤羊,是由一隻幾年前不知從那邊來的帶着兩隻羔羊的初做母親的母盤羊繁衍成群的。這群盤羊清一色棕色身背,雪白的大腿根,花白斑嘴角,結實的身骨,都很像其母親。或許是這裏的地色,偉大的棕色岩石峰群,富有養分的溪水,使它們擁有了這種色彩和健體。在這裏繁衍生息的盤羊群,已經習慣於這裏的山水,從不願遠去異鄉。縱然受到驚嚇舉群奔離深谷也跑不遠就會停下來,轉頭張望一會兒,便又悄悄地覓食青草了。由於這群盤羊的外貌過於相像,相互間只能用巨細犄角和有無犄角來區別。毫無疑問,它們中依次從有乳犄角到純棕色背的成年盤羊,都隨了最大的棕色背母盤羊。這隻最大的“棕色背”,在盤羊群里產羔最多。只管它年歲較高,但棕白花毛皮的色澤縱然在霜降后也仍然很鮮亮,而且年年添羔。現在仍然帶着兩隻活躍可愛的花臉雙生羔子。
時近中午,越過呼和溫都爾的盤羊群吃足了青草,習慣地來到深谷中的一塊鹼地上。它們聞聞風向,生性警醒地面朝四周趴卧休息着。活躍的盤羊羔兒們頂架嬉戲起來。
谷底綠地散發著清新的涼氣。從岩峰下的石縫裡流出的清溪在亂石中流淌的嘩嘩聲,攪亂和掩飾了這群聽覺迅速的動物的聽力。無論它們何等機智,也無法察覺從破曉就已經在遠處考察尾隨到身邊的獵手。
獵手為自己能夠云云愉快地摸到盤羊群邊而興奮異常。心裏只想“不知哪個先被撂倒”。獵手瞄準幾回都未射擊。他匍匐到岩峰下,再次端槍瞄準時,棕色背母盤羊已經警醒地站起身,撅着鼻子聞風味兒了。獵手從沒有這樣近距離見過這麼大群的盤羊,他忙亂間先瞄準大個頭兒扣動了扳機。
鷹
山谷里回蕩起槍聲,似乎每座岩峰都有獵手在射擊。獵手起身時,深谷里揚起的大片塵煙喧囂着迅速伸向劈面山口,馬上銷聲匿跡了。
“哎呀,血!惋惜了的囊胚。”獵手自語,“跑掉了。”他背起獵槍晃着肩膀離去了。
盤羊群翻過兩座山後,棕色背母盤羊最先放慢了奔跑速率。
這群盤羊從沒受到過這般驚嚇,也從沒脫離呼和溫都爾這麼遠。盤羊群隨着母盤羊體力不支減慢的速率而減緩了奔跑速率。母盤羊的子崽中有幾隻氣盛的二歲公盤羊猛地奔躍出羊群,想奔跑到盤羊群頭前,但又敬畏棕色背母盤羊而縮回群中,沒敢充頭兒帶群奔跑。它們都是跟在“棕色背”尾巴後面逐漸長大的,到現在還沒有哪只曾走到它頭前。不外,從母盤羊側背上流出的冒泡兒的滴在岩石上的濃血,着實驚嚇了盤羊群,它們聞到血腥味兒,掉臂一切地四處奔逃了。
通常里總是走在羊群頭裡的“棕色背”第一次脫群。它盯在去年晚生的還在哺乳的雙生羔後面奮力奔跑着,最終,眼看着雙生羔也奔跑得無影無蹤。“棕色背”耗盡了全身氣力,四肢鬆軟,無力地碎步小跑着,甩動一下頭,便嗅着地面趴到一座岩峰下面。它正要嗅嗅青草的氣息,卻看到沾在腿上的濃血。受到血腥味的刺激,它猛地要飛身躍起,可現在已經失去了躍身奔跑的實力。
從沒脫群的“棕色背”瞪着黝黑的眼睛,四處張望,尋找着驚散的盤羊。羊群蹤影皆無。
太陽西落了。突然,周圍泛起了消息,似乎有什麼器械在逐漸靠近母盤羊。“棕色背”委屈扭轉長着大犄角的頭,瞥見兩隻雙生盤羊羔正朝它跑來。兩隻羔羊看到母親后驀然站住,嘶啞無力地咩叫着。母親聽到羔羊咩啼聲,正要站起,可兩腿已麻木無力。它再次奮力站了起來,卻無力平衡全身,又趴卧在地上。兩隻雙生羔跑到母親自邊,看到沉聚在母親趴過的地上的血跡,恐慌地轉頭奔跑幾步,又依依不舍地站在不遠處轉頭張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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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深處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