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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白話全解第四卦:蒙卦,山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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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為「啟蒙」的蒙,繼「屯卦」而來,表示天地初開之後的蒙昧狀態,在人則比喻小孩尚未懂事的階段。內水險、外艮止,因危險而停止。因處蒙卦之時,能力不足以應付危險,面對危險應當停下來靜觀其變,求教於有智慧、有經驗的長者則是最好的策略。

幼稚不懂事,昏昧無知。

蒙為「啟蒙」的蒙,繼「屯卦」而來,表示天地初開之後的蒙昧狀態,在人則比喻小孩尚未懂事的階段。

卦象為山下出泉,雖然泉水匯流可成大河,但剛從山下冒出的泉水並沒有一個定向,隨處亂流,能量亦不足,距離成為「奔流入海的大河」還有很長的距離。

「蒙」又有內水險、外艮止的卦象(艮為山,象徵「停止」的意思)。意謂因危險而停止。因處蒙卦之時,能力不足以應付危險,面對危險應當停下來靜觀其變,求教於有智慧、有經驗的長者則是最好的策略。

但求問於人則應當誠心,避免繁鎖而亂問,所以卦辭說「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事情問一次人家會告訴你,再問第二次、第三次,那就是褻瀆,褻瀆則不告。求神問卜是如此,求教於人亦然。

蒙卦在卦序里是繼屯卦之後,與屯卦為相綜(卦形上下相反)的一對對卦。屯卦為「動之險」(行動前往危險);蒙卦則剛好相反。蒙卦裏面是水(危險),外面是山(停止),是「危險而停止」;亦有山下有險之象。屯卦為「山中有老虎,更向虎山行」,积極面對危險與挑戰;蒙卦則是面對危險,知道自己才能不足(蒙昧無知),所以停止不前。

 

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

[字義]

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不是我去求童蒙不懂事的人,而是童蒙不懂事的人有事求教於我。古代有事問卜時,是問卜的人去找卜筮先生,而不是卜筮先生去找問卜的人。

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第一次來問筮會為詳實以告。但再一次、再第三次,一問再問,則是褻瀆,褻瀆就不再告。

筮:上古問事有分卜與筮,卜是取龜將所問的事情刻在龜甲上再燒烤龜甲,依燒烤之後的變化來解讀吉凶。筮則是用蓍草做演算,算出卦象之後再以卦象來看吉凶。

 

初六,發矇,利用刑人,用說桎梏,以往吝。

民心草昧時,就應當嚴加治理,切忌姑息養奸,利用於使用刑罰以做為警戒。如果這時縱容罪犯,任其發展,則未來會後悔莫及。

[字義]

發矇:指開始啟發人民之蒙昧的時候。

利用刑人:指適於使用刑罰來懲罰罪犯。《象》傳說:「利用刑人,以正法也。」指的是以刑罰來樹立法律的威嚴,端正法律。

用說桎梏:說為「脫」的意思,即除去、脫去。桎梏為刑具,腳鐐和手銬。用說桎梏指脫去刑具,釋放罪犯的意思。前言說「利用刑人」,後言「用說桎梏,以往吝」,補充說明「利用刑人」的意思。既然應當使用刑罰,那麼釋放罪犯而不用刑罰,當然就不利,所以說「以往吝」。

吝:吉凶悔吝為易經中常見的斷辭。悔是後悔,是有反省的後悔,有悔改之意,因此傾向於「自凶而趨吉」,介於吉凶之間,但若能悔改則可變為吉。吝則為怨恨與惋惜,《說文》「吝,恨惜也」。吝亦介於吉凶之間,有「自吉而轉為凶」的可能,未至於凶,但若順其發展則可能變為凶。

 

九二,包蒙吉,納婦吉,子克家。

具有包容及中庸之美德,且能夠幫助他人,啟發他人的蒙昧。卜婚姻大吉,適於取媳婦;有能乾的兒子能夠幫助持家。

[字義]

包蒙:包為包容之意。包蒙意謂能夠包容他人之蒙昧幼秩。初九為發矇者,以嚴刑峻罰啟發矇昧;九二包蒙則是以包容之心對待蒙昧。

納婦吉,子克家:納婦即取媳婦之意。《爾雅 . 釋親》曰「子之妻為婦」,又曰「弟之妻為婦」。因「納婦吉」後文有「子克家」,因此此處「納婦」應是指為子取妻,即今之取媳婦。「納婦吉,子克家」言為子娶妻之後,子成家立業,有家室之後終能承擔家庭責任。

 

六三,勿用取女,見金夫,不有躬,旡攸利。

貪財好色,放縱於慾望,有如女孩子見到花花公子就與人私奔,還沒得到對方的心,自己就先失身了,因此不會有長久的利益。

[字義]

勿用娶女:娶女不宜。因為女子品行不佳,敗金而不自愛。

見金夫,不有躬:言見到有錢的男子就失身。高亨對這兩句有另一解釋,並將斷句為「見金,夫不有躬」,以「金」為「奩金」,即冥紙。「夫不有躬」為夫喪命。意思為,女孩子克夫,娶她之後丈夫就會被剋死,準備燒冥紙,所以勿用取女。兩種解釋以前者為佳,因為「象曰:勿用取女,行不順也」,意指女子行為不端正,所以不要娶女。

 

六四,困蒙,吝。

原本就愚昧無知而才能不足,現在又與小人為伍,不知道要親近一些高明之士來增長自己的見聞,因此困於自己的蒙昧之中,無法自拔,恐怕只能怨恨與惋惜。

[字義]

困蒙:受困於自己的蒙昧。

 

六五,童蒙,吉。

雖然你的才能知識都還不夠,但由於能保有赤子之心,純真而自然,因此吉人自有天相。

[字義]

童蒙:小孩的知無與幼秩乃為天然,是一種天真無邪。此言問事者的無知,有如孩童之天真,是「天然呆」,所謂「傻人有傻福」,因此為吉。

 

上九,擊蒙,不利為寇,利禦寇。

這時已經是蒙卦最後階段,應該走出無知蒙昧,打破童蒙的無知,一切應化為主動。不能當盜賊去做不義之事,反而應該积極打擊盜賊。

[字義]

擊蒙:打擊、擊破蒙昧。有覺醒之意。

不利為寇:有警戒不能過於暴力之意。警戒有二。一是擊蒙不能太過,打擊蒙昧以至於過於殘暴,則變成「寇」(盜匪)了。「利禦寇」因為師出有名,因此大家同心一意,所以「象曰,利用禦寇,上下順也」。但禦寇不應太過,手段不能過於殘暴,或者以暴制暴,以至於自己也變成盜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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