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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破窯賦》看如何應對人生命運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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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明居士提示: 人生在世首先要知命,不知命就像聾啞一樣。在了解自己的先天稟賦與後天際遇的基礎上,採取適當的作為,與命運合作,爭取達到命運規定的人生成就的上限,避免跌落到人生境遇的下限。在不得時的階段應反身修德,儲備能力,等待時機,徐圖進取。


千古奇文《破窯賦》

  呂蒙正(公元944年-公元1011年)字聖功,是河南洛陽人,北宋太平興國二年(公元977年)丁丑科狀元。一路仕途亨通,三次登上相位,封許國公,授太子太師。呂蒙正早年家道敗落,受盡饑寒,刻苦攻讀,飽嘗人世辛酸。其起伏跌宕的人生經歷使得其對人情冷暖、寵辱盛衰變幻有深刻的體會。在做太子(後來的真宗趙恆)老師的時候,為勸誡當令得時又年輕氣盛的太子,寫了一篇千古奇文《破窯賦》。據說太子讀過此文後,一改曾經目中無人的常態,虛心向他人請教,後來登上帝位也沒有大的過失。

  《破窯賦》有眾多的版本,但是其基本內容差別不大。《破窯賦》對命運、人生的闡述到了洞徹世事窺天機的程度,無論是在此之前還是之後,類似的文章都無出其右者。不過如此奇文居然在《宋史》和《古文觀止》當中都沒有收錄,原因應該是編修者認為此文過於強調命理,偏離儒學正道,不宜在正統史書典籍出現。不過這絲毫不會降低《破窯賦》的價值和地位。如果一定說有影響,那麼應該是因為《古文觀止》沒有收錄,導致《破窯賦》沒有像《滕王閣序》等其它名文那樣經常被翻譯,所以到目前為止《破窯賦》沒有一個準確而通俗的現代文翻譯。《破窯賦》雖然意深言淺,讀起來也不難,但是文中也有不少典故以及文言難點,為了把這篇洞徹世事窺天機的千古奇文與有緣人分享,玄明居士敢竭鄙誠,選擇其中兩個版本並通譯,讓大家奇文共欣賞。若有二三人能因此有所悟、有所得,也是玄明居士的極大安慰。

版本一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兩翼,飛不過鴉。馬有千里之程,無騎不能自往;人有衝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

  蓋聞:人生在世,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文章蓋世,孔子厄於陳邦;武略超群,太公釣於渭水。顏淵命短,殊非兇惡之徒;盜跖年長,豈是善良之輩。堯帝明聖,卻生不肖之兒;瞽叟愚頑,反生大孝之子。張良原是布衣,蕭何曾為縣吏。晏子身無五尺,封作齊國宰相;孔明卧居草廬,能作蜀漢軍師。楚霸雖雄,敗於烏江自刎;漢王雖弱,竟有萬里江山。李廣有射虎之威,到老無封;馮唐有乘龍之才,一生不遇。韓信未遇之時,無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懸三尺玉印,一旦時衰,死於陰人之手。有先貧而後富,有老壯而少衰。滿腹文章,白髮竟然不中;才疏學淺,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宮娥,運退反為妓妾;風流妓女,時來配作夫人。青春美女,卻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婦。蛟龍未遇,潜水於魚鱉之間;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衣服雖破,常存儀禮之容;面帶憂愁,每抱懷安之量。時遭不遇,只宜安貧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揚眉吐氣。初貧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脫貧寒肌體。

  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注福注祿,命里已安排定,富貴誰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豈能為卿為相?

  吾昔寓居洛陽,朝求僧餐,暮宿破窖,思衣不可遮其體,思食不可濟其飢,上人憎,下人厭,人道我賤,非我不棄也。今居朝堂,官至極品,位置三公,身雖鞠躬於一人之下,而列職於千萬人之上,有撻百僚之杖,有斬鄙吝之劍,思衣而有羅錦千箱,思食而有珍饈百味,出則壯士執鞭,入則佳人捧觴,上人寵,下人擁。人道我貴,非我之能也,此乃時也、運也、命也。

  嗟呼!人生在世,富貴不可盡用,貧賤不可自欺,聽由天地循環,周而復始焉。

   玄明通譯天有難以預測的風雲變幻,人亦有早晚到來的禍福輪轉。蜈蚣雖有百足,在行走方面卻比不上無足的蛇;雄雞有健壯光彩的雙翼,在飛行方面卻比不上弱小暗淡的烏鴉。駿馬雖有馳騁千里的腳力,離開人的駕馭也不能自己到達目的地;人雖有直衝雲霄的志向,沒有運勢的配合也不能自求通達。

  也曾聽說:人生在世,應該堅持做到面對富貴也不驕奢淫逸,處於貧賤也不改移節操。孔子的文章才華無與倫比,也曾經有被困於陳蔡失意的經歷;姜尚的作戰才能超過世人,也只能在渭水垂釣等待明主。顏回是孔子最賢能的弟子,卻短命早逝;盜跖窮凶極惡無所不為,卻長命享壽。堯帝是聖明的君主,卻生了沒出息的兒子丹朱;瞽叟頑固愚蠢,反而生下賢明孝子舜。起事前留侯張良是平民百姓,相國蕭何做過縣吏。晏嬰身高不滿五尺,做到齊國的宰相;諸葛亮早年隱居隆中草廬,後來成了蜀漢的軍師。項羽為西楚霸王號令天下,最後兵敗烏江自刎;漢王劉邦偏封蜀地,最後成功一統天下。名將李廣有射虎殺敵的威風,但是到老也沒有封侯;馮唐具備定國安邦的才能,但是終生也沒有機會。淮陰侯韓信沒有發跡之前,一日三餐都沒有保障,得勢后拜將封王腰裡掛着封印,一旦失勢,被呂后擒殺。有人先貧窮而後富裕,有人少年衰弱卻老年健壯。有人文章才華滿腹,到老了都無法得中功名,有人才疏學淺,卻在早年及第上榜。有人原來在皇宮中處尊養優,運退了卻淪落煙花做妓女;有的人原來在妓院賠笑賣身,時機到了卻從良做豪門夫人。青春美貌的女子,卻嫁了愚蠢無能的丈夫;俊朗秀氣的公子,反而娶到粗俗醜陋的妻子。蛟龍沒有遇到風雲,只能沉潛和普通的魚鱉為伍;君子沒有得到機遇,只能拱手受制屈居於小人之下。即便如此,君子穿着雖然破舊,但是儀錶舉止依然合乎禮儀;雖然面上有憂愁,但是胸懷氣量依然保持安寧。時機未到,際遇不佳,只適宜安守本分;不放棄追求,不違背正道,後來定可揚眉吐氣。君子即使初始窮困,也是天生有清奇的骨骼氣質;小人即使是僥倖暴富,也擺脫不了低俗的表現做作。

  天沒有遇到時機,日月也沒有光彩,地沒有遇到時機,草木也不生長,江海沒有遇到時機,風浪不能平靜;人沒有遇到時機,道路不會通達。誰人不希望得到富貴,只是命里的福氣祿位,其實早有安排。如果生辰八字沒有這樣的根基苗頭,怎麼可以做到卿相?

  我以前在洛陽寄居,白天到寺廟裡討吃齋飯,晚上住在寒冷破陋的窯洞里。所穿衣服不能遮體避寒,吃的稀粥抵禦不了飢餓。上上下下的人都憎恨厭惡我,說我卑賤,都避開我遠離我。現在躋身朝堂之上,做官到了人臣的最高品級,位居三公,處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指揮懲處百官臣僚的權力,穿衣有華美錦繡千萬箱,吃飯有山珍海味無數樣,出門有隨從儀仗護衛開路,回到家有僕人服侍奉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都簇擁圍繞着我。別人說我尊貴,實際上並不是我有能耐,而是時運和命運在起作用。

  哎呀!人生在世,有富貴的時候不要全部享用,在貧賤的時候也不要放棄自餒,聽從天地循環周而復始吧。

版本二

  天地有常用,日月有常明,四時有常序,鬼神有常靈。天有寶,日月星辰;地有寶,五穀金銀;家有寶,孝子賢孫;國有寶,正直忠良。合天道,則天府鑒臨;合地道,則地府消愆;合人道,則民用和睦。三道既合,禍去福來。天道和,則萬物生;地道和,則萬物興;父子和,而家有濟;夫婦和,而義不分。時勢不可盡倚,貧窮不可盡欺,世事翻來覆去,須當周而復始。

  余者,居洛陽之時,朝投僧寺,夜宿破窯。布衣不能遮其體,饘粥不能充其飢。上人嫌,下人憎,皆言余之賤也。余曰:非賤也,乃時也,運也,命也。余后登高及第,入中書,官至極品,位列三公,思衣則有綺羅千箱,思食則有百味珍饈,有撻百僚之杖,有斬佞臣之劍,出則壯士執鞭,入則佳人扶袂,廩有餘粟,庫有餘財,人皆言余之貴也。余曰:非貴也,乃時也,運也,命也。

  蛟龍未遇,暫居雲霧之間;君子失時,屈守小人之下。命運未通,被愚人之輕棄;時運未到,被小人之欺凌。初貧君子,自怨骨格風流;乍富小人,不脫俗人體態。生平結交惟結心,莫論富貴貧賤。深得千金,而不為貴,得人一語,而勝千金。吾皆悼追無恨人,富貴須當長保守。蘇秦未遇,歸家時,父母憎,兄弟惡,嫂不下璣,妻不願炊。然衣錦歸故里,馬壯人強,螢光彩布,兄弟含笑出戶迎,妻嫂下階傾己顧。蘇秦本是舊蘇秦,昔日何陳今何親。自家骨肉尚如此,何況區區陌路人,抑猶未也。文章冠世,孔子尚厄於陳邦;武略超群,太公曾釣於渭水。顏回命短,豈是凶暴之徒;盜柘年長,自非賢良之輩。帝堯天聖,卻養不肖之男;瞽叟頑囂,反生大孝之子。甘羅十二為宰相,買臣五十作公卿。晏嬰身長五尺,封為齊國宰相。韓信力無縛雞,立為漢朝賢臣,未遇之時,口無一日瓮飧,及至興通,身受齊王將印,嚇燕取趙,統百萬雄兵,一旦時休,卒於陰人之毒手。李廣有射虎之威,到老無封;馮唐有安邦之志,一世無遇。

  上古聖賢,不掌陰陽之數;今日儒士,豈離否泰之中。腰金衣紫,都生貧賤之家;草履毛鞋,都是富豪之裔。有貧賤,而後有富貴。有小壯,而後有老衰。人能學積善,家有餘慶。青春美女,反招愚獨之夫;俊秀才郎,竟配丑貌之婦。五男二女,老來一身全無;萬貫千金,死後離鄉別井。才疏學淺,少年及第登科;滿腹文章,到老終身不第。或富貴,或貧賤,皆由命理註定。

  若天不得時,則日月無光;地不得時,則草木不生;水不得時,則波浪不靜;人不得時,則命運不通。若無根本八字,豈能為卿為相。一生皆由命,半點不由人。蜈蚣多足,不及蛇靈;雄雞有翼,飛不及鴉。馬有千里之馳,非人不能自往;人有千般巧計,無運不能自達。

  吾敬為此勸世文也。


   玄明通譯天地有永恆的功用,日月有永恆的光明,四季有永恆的秩序,鬼神有永恆的靈驗。天上有寶貝就是日月和星辰;地上有寶貝就是五穀和金銀;家中有寶貝就是孝順的兒孫;國中有寶貝就是正直忠良的大臣。應合上天的法則,那麼上天審察判定賜福;應合大地的法則,那麼大地會明察消除罪過;應合人世的法則,那麼天下百姓就能安定和睦。符合了天地人的法則,那麼就能實現消除禍患招徠福蔭。按天的法則和諧運轉,那麼萬物就得以生長;按地的法則和諧運轉,那麼萬物就可以興旺;父子和諧相處,家庭就可以做到同舟共濟;夫婦和睦,就會永恆不分離。得勢的時候不可以肆無忌憚,貧困的時候也不可以自欺過頭,世上的事都是翻來覆去輪流變幻的,最終都會周而復始。

  我當年落魄寄居在洛陽的時候,白天到寺廟裡討吃齋飯,晚上住在寒冷破陋的窯洞里。所穿衣服不能遮體避寒,吃的稀粥抵禦不了飢餓。上上下下的人都憎恨厭惡我,說我卑賤。我說:不是我卑賤,是時機、運氣和命運的緣故。後來我科舉及第高中,進入朝廷,做官到了人臣的最高品級,位居三公,穿衣有華美錦繡千萬箱,吃飯有山珍海味無數樣,有指揮懲處百官臣僚的權力,出門有壯士隨從儀仗護衛開路,回到家有美女服侍奉承,倉廩里有堆積的餘糧,府庫里有積聚的錢財,所有人都說我高貴。我說,不是我高貴,是時機、運氣和命運的緣故。

  蛟龍沒有遇到合適的時機條件,只能暫時寄居在雲霧之間;君子沒有遇到合適的時機條件,只能委屈受制於小人之下。命運未通達,只能被愚笨的人嫌棄嘲笑;時運未到來,只能被無知小人欺侮凌辱。君子即便在初期貧困,也保有風采特異的體格氣質;而偶然暴富的小人,最後也擺脫不了庸俗的儀態做作。平生與人交往只重視真心誠意,不在乎富貴貧賤。即使獲得千金,也不以為是珍貴,得到別人一句真心話,勝過得到千金。我想起以前的境遇自我反省感嘆但是不怨恨別人,今日擁有富貴就要思考怎樣才能永遠保持。蘇秦沒有發跡的時候,回到家裡,父母兄弟厭惡,嫂子不用正眼看他,妻子也不願意為他煮飯。但是當蘇秦身掛六國相印衣錦還鄉,車馬成列,侍衛簇擁,儀仗流光溢彩,兄弟含笑出門相迎,妻子長嫂上前拜見親近。蘇秦還是原來的蘇秦,以前多麼冷漠疏遠今日又是那麼親近。自己骨肉親人都是這樣前倨后恭,更何況是一般的陌生路人,也是在所難免啊。孔子文章才華無與倫比,也曾經有被困於陳蔡失意的經歷;姜尚作戰才能超過世人,也只能在渭水垂釣等待明主。顏回是孔子最賢能的弟子,卻短命早逝;盜跖窮凶極惡無所不為,卻長命享壽。堯帝是聖明的君主,卻生了沒出息的兒子丹朱;瞽叟頑固愚蠢,反而生下賢明孝子舜。甘羅少年有成十二歲就當了宰相,朱買臣大器晚成五十歲才做了公卿。晏嬰身高不滿五尺,做到齊國的宰相。韓信手無抓雞之力,卻成為漢朝的開國功臣,他發跡之前一日三餐都沒有着落,到了他興起的時候,拜將封王,平定燕國和趙國,帶領百萬雄兵,一旦時運不利,死在女人呂后的手上。名將李廣有射虎殺敵的威風,但是到老也沒有封侯;馮唐具備定國安邦的才能,但是終生也沒有機會。

  上古聖賢,沒有掌握陰陽術數;現在的讀書人,難道就能離開否泰變易的法則嗎?腰中掛着金印,身上穿着紫袍的大官,都是出生於貧賤之家;穿着草鞋短衣的人都是富豪的後代破落而成的。有開始貧賤後來富貴的,有年輕時健壯老了衰弱的。人如果能夠多做善事,家裡會有不斷到來的喜事。青春美貌的女子,卻嫁了愚蠢無能的丈夫;俊朗秀氣的公子,反而娶到粗俗醜陋的妻子。開始有五子二女,臨老了也有可能無依無靠;曾經有萬貫家財,到最後也可能葬身異鄉。有人才疏學淺,卻在早年及第上榜;有人文章才華滿腹,到老了都無法得中功名。富貴還是貧賤,都是由命理註定。

  天沒有遇到時機,日月也沒有光彩;地沒有遇到時機,草木也不生長;江海沒有遇到時機,風浪不能平靜;人沒有遇到時機,運程不會通達。如果生辰八字沒有這樣的根基苗頭,怎麼可以做到卿相?一生的起伏榮辱都是命運註定的,半點也不由得人自己做主。蜈蚣雖有百足,卻比不上蛇靈活;雄雞有雙翼,在飛行方面卻比不上烏鴉。駿馬雖有馳騁千里的腳力,離開人的駕馭也不能自己到達目的地;人雖然有千能萬巧,沒有運勢的配合也不能實現目標。

  我恭敬地寫了這篇文章用來勸喻世人。

傳奇故事

  關於呂蒙正,有極多的典故和故事。呂蒙正少時家道敗落,父母雙亡,貧寒交加,風餐露宿,求助親朋舊故無門,淪為乞丐,其凄涼悲慘及至人間極限。所以民間論到誰人窮極,則有窮過呂蒙正之喻。有一年過年,呂蒙正見家中空無一物,悲傷之餘,寫下一副春聯:上聯是二三四五,下聯六七八九,橫批為南北。暗喻缺衣少食,沒有東西。一時間傳為奇談。

  儘管貧窮,呂蒙正還是少立大志,奮發苦讀,終於中宋太宗太平興國二年(977年)丁丑科狀元,之後,皇帝賜予狀元府。於是親朋故交、士紳舊故、達官貴人、商賈巨富,成百上千,皆攜重禮厚金登門祝賀,一時門庭若市。呂蒙正管家傭人無不雀躍喜極,報知呂蒙正。呂蒙正卻說:“我只有親人一家,何來如許親朋?”管家忙將賀喜禮單送上,曰:“大人親朋故舊遍四海,怎說僅有一家?”呂蒙正笑而不答,只吩咐閉門謝客。三天後,呂蒙正喚來管家說:“我的親人已到了。我有一聯,將其張貼於大門,只要挺胸而進者,即為親朋,不得怠慢。”管家忙將對聯貼上。上聯為:舊歲飢荒,柴米無依靠。走出十字街頭,賒不得,借不得,許多內親外戚,袖手旁觀,無人雪中送炭;下聯為:今科僥倖,吃穿有指望,奪取五經魁首,姓亦揚,名亦揚,不論王五馬六,踵門慶賀,盡來錦上添花。

  送禮之人看了大為羞愧,紛紛離去。只有一個衣着補丁、手提一串豆腐乾的五旬老漢昂首而入。呂蒙正聞報喜極,親至前門迎進,並設酒席與老漢盡歡。據說,呂蒙正以後還多次屈尊老漢家,老漢也成了呂蒙正家中座上常客。原來,這老漢及老伴乃是以做豆腐為生的貧民,當呂蒙正饑寒交加時,老漢為其處境困極而苦讀所感,識之為英才,常以粗茶淡飯、水酒豆腐濟之。

玄明解讀:怎樣應對人生的起伏

  戴天履地人為貴。人生天地間,追求存在感,莫不喜富貴厭貧賤,想成功怕失敗。但是人生的富貴貧賤、成功失敗到底有什麼根據呢?而福禍生死的變幻又是什麼法則在起作用呢?特別是在人生低谷的時候應該如何自處,在得意的時候又怎樣自保。玄明居士認為首先是要知命,對命運沒有了解的人就像聾啞一樣。知命,在了解自己的先天稟賦與後天際遇的基礎上,採取適當的作為,與命運合作,爭取達到命運規定的人生成就的上限,避免跌落到人生境遇的下限。

  而面對人生的起伏,特別是沒有機遇的時候,也要堅持進德修業,在低潮期做好準備,一旦機會到來即可乘機而起。就如曹操論英雄所言:英雄如龍一般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不得時的時候潛心準備,一旦時機到來則衝天而起。《易》有四大難卦:屯卦講做事開始之難,習坎卦講困難重重,蹇卦講前險后難,困卦是進退維艱。此時都是不得時不就勢。如此局面,先哲提示我們應反省自己,修養德行,熟習政教之事,儲備能力,努力經營籌劃,一旦機會來到竭盡全力來實現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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