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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辭傳:易簡原則 乾以易知 坤以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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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繫辭傳:易簡原則 乾以易知 坤以簡能

  “乾以易知,坤以簡能。”簡、易二字作副詞用。我們可以把它提出來作一個名詞,可以說“易簡”。下面就是提出來當一個易簡原則。順着乾的本性,它的“主”是容易的。易對難,簡對雜、複雜。

  “易則易知,簡則易從。”這句話就着賢人法乾坤講,賢人在這個易簡原則中成就他自己。“乾以易知”之知,是“主”的意思。“易則易知”之知是就賢人講,這個知是“知道”的意思。雖然文章是連下來的,但兩個“知”層次不同呀。容易則易為一般人所知,簡單則易為一般人所從。譬如,《論語》就容易為人所知。你不為人了解,就不能與人親近。康德哲學那麼複雜,誰能懂呢?聖人之言很簡單呀。有親辦事才成功,這是就人事一般地講,還是易簡原則。所以說:“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

  我們生命中哪一個層次才能說“易簡”這個道理?兩個方面應用。一是在聖人,德性人格,德性到化境。二是英雄境界,生命沒有獃滯,這個地方講天才。譬如說杜月笙,閑話一句就把問題解決了,不往下拖,提上來返到根源的地方。

  天地間的事很複雜,人的關係很複雜,不是到處可以說簡單。在根源的層面上才可以說易簡。這不是我們念哲學,思想中找一個根本原則的問題,不是幾何學中找一個基本公理,那是推理問題。易簡是生命中的問題。

  返到“乾以易知,坤以簡能”那個地方說易簡原則,這是屬於內聖之學,不要當一個泛泛的形而上學看。在西方,亞里士多德講物理許多原則,往後歸到幾個基本原則,這種工作是形而上學的工作。meta就是物理學的後面,這是西方的講法。最後講第一原則,從現象往後返,這個歸納而來的第一原則,不是中國人講的簡易。這裏不能成一個問題,不能有爭論。

  陸象山與朱子的爭論問題在哪裡?朱子說陸象山空疏,陸象山說朱子支離。乾坤開出的易簡原則,屬道德學問,內聖之學。這在中國哲學上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易簡”這問題發源自《易傳》。朱陸異同在旁人看來瞎吵鬧,永遠爭論,沒有結果,就是對“易簡”沒有弄清楚,問題在朱夫子,層次混淆。知識與德性混淆在一起,跟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一樣糾纏不清。把這個糾纏打開就一下子解決了。朱子也講德性,他不是講科學,但他也重知識,是個大權威。陸象山很簡單,陸象山很自覺,他說簡易是就內聖之學的第一義、道德實踐的第一義而講,這地方說簡易不能反對。陸象山也不反對知識,他並不反對讀書,他讀書讀至半夜三更,他也不是不做工夫,不是不做事。道問學不但是讀書,做事也包括在內。易簡不從知識講,無論形式的知識或是經驗的知識,從這些地方講都很複雜。從道德實踐的第一義講易簡。“易簡”不是歸納的問題。

  聖人也只能先驗地知道超越的原則,不能經驗地知道天下一切事。名物度數、技術性的知識要靠道問學。德性的第一義不決定於知識。有人說陸象山是歸納,朱子是演繹,那是望文生義,似是而非,瞎比附。陸象山鵝湖之會詩有兩句:“易簡工夫終久大,支離事業竟浮沉。”這種“易簡”當然不是幾何學的問題,也不是形而上學的問題。這句話是對着朱子說的。朱子聽到這首詩大為失色,很不高興。三年之後朱子和詩,其中兩句:“舊學商量加邃密,新知培養轉深沉。”溫故知新,這表示朱子是漸教的路。朱子的和詩也很好,代表朱子那種型態。所以,人一定要有兩種精神:一種是陸象山的精神;一種是朱子的精神。一定要兩面。

  所以,我也有兩句話,兩句格言:“見道尊孟軻,為學法苟卿。”陸象山是孟子的精神。為學法苟卿就是我們也要有朱子的精神。見道是見道,為學是為學,不能混淆。當然要充分實現我的德性,我需要各種知識,跟佛教所說菩薩道一樣,菩薩道各種知識都要知道,增加自己的能力,才能擴大影響。我的知識多了,我的德性更能充分實現嘛!這沒有問題。但是輕重、本末要分清,主從要分清,見道是主,為學是從。光說教不成,要把道理講清楚。

  西方人一個概念,一個道理說得很清楚。康德似乎讀過孟子,受孟子影響,大體觀念跟孟子一樣。也可以是康德自發想到的,兩句話就把易簡的問題說清楚了。康德在《道德底形上學之基本原則·分析部》講到意志自律(autonomy of win)與意志他律(heteronomy of will),意志自律就是易簡啦。我看到這裏高興得很。當年陸象山沒有講清楚。講道德只能講意志的自律,不能講意志的他律。意志自律是為的講意志自由,如果我們的意志不自由,由其他的東西決定,那是他律。意志自律才有真正的道德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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