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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談;周易的哲學是徹底唯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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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樸素的辯證唯物之說質疑

今人有關易經的一些論著,大多將其定位於“中國古代樸素的辯證唯物主義”檔次上,令人不禁喜出望外三呼萬歲!的確,比較反科學、偽科學、迷信反動的瓜皮小帽滿天飛而言,可謂是地獄里的陽光,怎能不手舞足蹈?但是且慢!先別忘乎所以,還是冷靜一點的好。

放下易經性質不論,先看下這頂帽子戴在頂上是否合適,若不合適豈不空歡喜一場?

辯證唯物如何?不錯易學是唯物、也辯證,好像沒毛病,還算是合適!樸素如何?有點不好說了。何謂樸素?老子:“見素抱朴”,可知素為外為表,朴為內為質。樸素即內外渾然純一,不雕不飾。樸素是作為修飾詞用的,義為:東方古代的辯證唯物是簡陋粗糙的,換句話說是陳舊落後、不嚴謹不慎密的辯證唯物!

那麼,不樸素應該怎樣?當然是時髦先進的、嚴謹慎密的。再看“中國、古代”二詞,顯然是樸素的反面,以區別於現代、西方。於是易經的辯證唯物與現代西方的辯證唯物,它們的截然有別便躍然而出了!噢,原來辯證唯物是有等級的,雖然都是一樣玩意,拿在什麼人手裡那可大有講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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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邏輯?辯證唯物這一具有固定涵義的詞彙,難道因為出處、時間不同就也會不同,有這個道理么?荒唐!辯證唯物就是辯證唯物,到哪裡都是一樣的。什麼樸素?無非是一種滑稽的文字遊戲,用以貶低矮化,說到底是對老祖宗的東西三心二意,中國的月亮沒有人家外國的圓,不很自信,是長期以來的軟骨症作怪,靈魂里總覺着矮人半截。

這個名堂的作者很是洋洋得意,以為既讓你無話可說,又順手塞給你個小尾巴,從而將你一腳踹出圈外。如同古怪的好人,怎麼古怪任你隨意發揮去,孤僻、異類、神經……總之不正常。“樸素”也如此,怎麼樸素由你想去:簡單、粗糙、土拉巴唧、不正規不地道……辯證倒是辯證了,可屬於古怪不正常的另類!詭異的是多少年來,這種隱晦卑劣行徑,人們竟然能夠默默接受至今?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裏不是說辯證唯物不能有差別,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差別不應該在時間地域上,也不應該在精粗疏密上,而應該在質的規定性上講差別,例如徹底的辯證唯物和不徹底的辯證唯物。質上的差別,是不能抹殺調和的,因此它們的客觀存在不可忽略;而在質之外的形式差別,則是可調和可忽略的,這不是咬文嚼字,而是應有的一般常識。

所以,“中國古代樸素的辯證唯物主義”這頂帽子,戴在中華易經頭上並不合適,那不單是一種侮辱,尤其是個嚴重錯誤,不符合周易實際。因此,不值得手舞足蹈的興奮。

正確的表述應該是:產生於中國古代的周易是含有(或充滿)辯證唯物的優秀文化,或中華易經充滿着辯證唯物主義思想。“樸素”那個小尾巴還是算了吧,別再塞了好不?

二,周易是徹底的唯物,哲學的海洋。

首先,之所以謂周易為樸素的辯證唯物的定義嚴重錯誤,是指它對周易一書性質的判定。已如前述,周易性質是模擬揭示宇宙萬物本質秘密的符號著作,而不是哲學辯證唯物,更不是樸素的辯證唯物主義。即使不加樸素二字,只定義為辯證唯物也是不切實際的。

周易不是哲學專門著作,宗旨目的是模擬萬物和揭示萬物奧秘,不在於是不是討論或者表述某一哲學思想與內容,但是它那裡卻包含着豐富的哲學,是哲學的海洋。

其次,周易不僅是唯物的,而且是徹底的唯物。什麼叫徹底?打個比方,宇宙萬物犹如一棵大樹,大樹的地上是樹榦枝恭弘=叶 恭弘,招搖可見;大樹的地下是樹根,深隱不見。對於這棵大樹,既見地上的干枝恭弘=叶 恭弘,又見地下的樹根,從上至下無一遺漏,這便為徹底;否則,只見地上干枝恭弘=叶 恭弘,不見地下樹根,一棵大樹見之未全有遺漏,這便為不徹底。徹底即全面,不徹底即片面,不全面。

周易的世界觀即萬物基本構造觀是,萬物是由形質與非形質之道共同構造而成,既見地上又見地下,地上是物的形質,地下是物的非形質,儘管地下非形質不見不聞,仍為物的範疇之內,所以周易的唯物是徹底的。科學的世界觀則不然,科學只知萬物是一形質,不知還有非形質之道,即只知地上不知地下,識之不全,所以科學的唯物是不徹底的。

再次,哲學的海洋者,是將周易六十四卦比為大海,在這個大海里既有有形質的萬物,指六爻卦;又有非形質之道,指兩儀四象八卦。它們全都是物,分別是大樹的地上地下以及萬物構造的兩大部分,除了物還是物,再無別者,故謂唯物、徹底的唯物,所以周易這個海洋就是物的海洋,也就是唯物哲學的海洋。

當然,哲學的海洋還有無一不在唯物哲學範疇之內的含義,如果還有疑慮,不妨一試,看看能否從中找出不屬於唯物哲學的內容事件來?如真的找出來,海洋之說不攻自破。

中華易學是一幅完美的宇宙萬物縮影和藍圖,它的唯物是徹底的,那是哲學的海洋,樸素之說早該休矣!

三,周易更是辯證法的三軍校場

校場者,誕生衝鋒陷陣一往直前優秀將士的搖籃;三軍,各方各面之喻。此謂,凡經周易的熏陶不但懂得辯證法,甚至熟練運用辯證法的高手。歷史上這類突出人物舉不勝舉,最知名者如姜尚、老子莊子、孫武孫臏、諸葛孔明、劉伯溫之輩,尤其42年前離去的偉人,簡直爐火純青無隙可擊,他們都留有千古傳頌的案例,其成就無一不同周易密切相關。周易的辯證法為何威力那麼強大,因為它們在周易里根深恭弘=叶 恭弘茂、俯拾即是。

辯證法是什麼?通常的定義是:辯證法是關於事物矛盾的運動、發展、變化的一般規律的哲學學說,它認為事物處在不斷運動、變化和發展之中,其根源是事物內部的矛盾鬥爭。馬克思主義創始人的定義是:辯證法不過是關於自然、人類社會和思維發展的最一般規律的科學。(恩格斯《反杜林論》)

其實易學角度的辯證法定義就是一句話:萬事萬物中道物運化的規律規則。這十四個字,在哲學里就叫辯證法,而在易學里則謂道物運化規律。

道物運化為何成了辯證法,說得通嗎?本質上就是如此!辯證法是事物運動變化規律精髓的歸納提煉,因為它體現了宇宙萬物的存在變化過程與情形,所以同唯物觀點一起構成為人類認識世界的基本思想觀點,即辯證唯物主義的世界觀。

而事物的運動變化規律,那就是道物的運動變化規律,因為事物的運動決定者是事物內部的道物,道物的運動變化才引起事物外部形質的運動變化。因此可以肯定,辯證法所歸納提煉的事物運動變化規律,實際是事物內部道物運化規律規則反映到外部來的,所以事物內部道物運化的規律規則,就是哲學上的辯證法。

這就是說,辯證法與道物運化一般意義上是相同的,一回事,但在二者的本質上又不能不有所區別。道物運化規律規則是從模擬萬物的易卦里發現的,歷歷在目,真實不虛;而辯證法則是人類從許多事物運動變化事例中總結抽象出來的,是認識過程,必須反覆驗證,才會認可並確立其意義。由於現代哲學的世界觀有其不徹底性,不知、不承認萬物有道這個事實,因而只知規律產生在內部,但就是不知這個內部究竟是什麼,視角停留在大概的模糊層面上,這就必然給它的唯物觀、辯證法帶來一定程度的片面性與不確定性,所以只有通過反覆檢驗修正,才能減少主觀認識不能完全符合客觀留下的遺憾,這一點不可不知。(雜談46中引百度:“科學的核心是不確定性,解釋一個現象的科學學說是臨時的,需要越來越多的證據”一段話,也可作為此段論述的有力佐證。)

上述可知,成書於三千年前的周易,其中的辯證唯物即已定型,是一蹴而就的,直至今日也不再須要補充糾正;而西方哲學的辯證唯物,則是剛剛萌芽,尚在不斷地認識完善過程,儘管此前一二百年亦已基本成形,然直至今日也還需要不斷糾正完善。由此不難判斷:究竟是哪一個樸素?哪一個粗糙不慎密?哪一個更切近真實?是易學還是西方哲學,已經是和尚頭上的毛毛蟲一目瞭然了!

周易是宇宙萬物的模擬,易與天地准,絲毫無差,所以易卦的運動變化就是宇宙萬物的運動變化,其規律規則亦完全一致。萬物運動時時處處,易卦道物運動亦時時處處,動變的規律規則亦隨之體現於時時處處,動變充斥易卦上下,辯證法也充斥易卦上下,故謂周易是辯證法的三軍校場。

四,周易的辯證唯物無有望其項背者

這個判斷用不着再次論證,前面所言都已含有了這一意義。當今最優秀的現代哲學體系,都尚且不能企及,更何況其它?所以毋庸多言,無有望其項背是沒有疑義的。

但為了避免簡單粗暴之嫌,將周易的辯證唯物作一概要解剖還是必要的。

1、意識和物質:此二者的關係是哲學的根本問題,唯物唯心二元論皆由此而分。易學的回答很簡單,即宇宙只是物質而已,也就是說意識也是物質,也是非形質之物的產物。以物質為第一性者謂唯物主義;以意識為第一性者謂唯心主義;以意識物質二者同等並立者謂二元論者。

當然,易學的物質指先天非形質之道與後天有形質之物兩大部分而言。因為現代哲學不知先天非形質之道的存在,所以在意識與物質之間總是糾纏不清,爭執不休。

意識是高級動物的特有現象,為天地萬物之後而有,屬於後天。非生命物質無意識,有生命物質尤其高級動物才會有意識。人類的所謂先知們(主要是西方)卻不能明此,並錯誤的以為意識是與天地萬物同出並列的,也太過於離譜了,不能不謂一件憾事。(固然與他們那愚蠻的宗教信仰有關,以為人、人的意識與宇宙萬物都是同一天生出來的。)

這樣,人類(主要西方)的知識層便接連犯下二個不知之病:一不知非形質之道的存在;二不知意識乃後天之物,遠在萬物之下,根本不能與之比肩並立,(東方易學無此二病)。這是屢屢導致重大錯誤以及災難悲劇的最主要根源。

2、對立統一規律:陰陽就是對立統一的一對,易學之初祖,發現陰陽才創生八卦之易。陰陽為何對立?一陰一陽即一正一反,怎麼會不對立?為何統一?對立的陰陽既來自於一,又能和合為一,怎麼會不統一?對立之際,相互依存,缺一不可;統一之時,則又不分彼此,你我俱亡。伏羲依此畫卦,先發現陰陽對立二物,再以陰陽二符號層層迭加為四象、八卦,最後出六爻六十四卦,卦卦爻爻皆有其對立即互錯,易傳序卦傳的六十四卦排列亦皆以此,可以說整個易卦體系體現的全部都是對立統一的模式。

宇宙萬物萬事對立統一現象非止陰陽,此外還有:有無、生死、損益、美醜、智愚、強弱、難易、攻守、進退、勝敗等,可謂無處不在,它們都是陰陽之道派生的不同形式。

一分為二即自統一而變成對立之二。對立之二即為兩儀四象八卦六十四卦,它們無不是陰陽二,甚至陰陽二中之二、陰陽二中之二之二。不二不能變,生旺衰滅、周期輪迴。

二合為一即從對立之二再變成統一之一 。統一之一即為太極,太極乃陰陽和合,無陰無陽又有陰有陽,無乃有,有歸無,無能生有,故太極生兩儀,再次一分為二。

對立統一,在易中的表演真可謂是淋漓盡致充分至極了。

3、量變質變規律:大道運化有順有逆,無論順還是逆,必然依循量變才能質變的規律。太極生兩儀,太極無中的有即陰陽,不孕育至足不生,孕育過程即為量變,至足而生即是質變。其時,太極的無即一,化作兩儀的有即陰陽之二了,質上起了變化。

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皆同此,必量變而後才能質變,質變之後又開始新的量變,量變、質變、再量變、再質變,前後過程連續不斷,往複循環,秩序井然,故謂量變質變規律。

4、否定之否定規律:完整的表述應是,否定—肯定—再否定。否定是動蕩、鬥爭、變革痛苦過程,肯定則是靜謐、諧和、平穩安然狀態。因為否定明顯深刻,肯定則不知不覺瞬息即逝,所以通常便忽略中間的肯定而只留下前後的否定,變成否定之否定了。否定、肯定,實質也是一動一靜。

易傳謂:“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這一生化過程,即是否定、肯定,再否定、再肯定的過程。兩儀將太極否了,四象將兩儀否了,八卦又將四象否了,最後六十四卦再將八卦否了,每次生都是對於生前的否定,否定、否定、再否定,這就是事物的順向或者逆向運動變化過程與必然規律。

哲學謂否定之否定,易學則謂生生之謂易。否即生,生必須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事物的運動不總是向前的,有時是逆返、迂迴,社會也一樣,不然怎麼會有復辟現象?但是,事物總的方向是前進,起伏波浪式的,螺旋式上升的。

所謂復辟,即是前進中的逆反,是陳舊對於進步的否定,儘管反動,然而不能避免,是事物規律,非人的意志所能改變。不過,反動復辟的逆流,終究是不長久的,進步的浪濤必將再次將它們沖毀,再怎麼咬牙喊叫幾百年也沒有用,那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這就是否定之否定規律!

以上四項為辯證唯物哲學最主要內容,一個本質,三個規律。本質是意識與物質的關係,物質性是宇宙萬物萬事的本質;規律是對立統一規律,量變質變規律,否定之否定規律。三個規律其實質都是事物一動一靜的存在狀態,只是角度上有所差別:對立統一是宇宙萬物一般的存在形式,量變質變是宇宙萬物變化條件,否定之否定則是宇宙萬物的過程狀態。

總之,中華易學包括現代哲學,它們目標都是想藉助語言符號等有效形式,盡可能清晰地描繪一幅宏偉壯闊且又十分真實的宇宙萬物藍圖,以便人類一眼即能洞穿其一切奧秘。

毫無疑義,中華易學在這方面具有着無與倫比的優越性。有人不解,反覆多次發問:為什麼科學不能誕生於中國?其實錯了,應該反過來問:為什麼西方產生不了易學?

萬古洪荒,茫茫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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