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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麝月又何妨

為乞丐做策劃

學學麝月又何妨

時間:2012-04-26 作者: 編輯:小故事

怡紅院里最樂成的白骨精是誰?

  仔細周密、人人都誇好的首席丫鬟襲人?貌美手巧、各方面都比人強的手藝主幹晴雯?照樣暗度陳倉、同寶玉鴛鴦浴的碧痕?牙白口清、終於獲得鳳姐欣賞的小紅?

  不,不,都不是。

  要我說,應該是要麼就不言不語、要麼就一鳴驚人的麝月。

  麝月長得怎麼樣,書中從無紀錄。只聽王夫人說:“寶玉房裡常見我的只有襲人、麝月,這兩個笨笨的倒好。”可見並不精彩。然則既然能被挑到寶玉房裡去,而且也頗得重用,便也差不到那裡去。

  書中關於麝月與寶玉最旖旎的一段形貌就是“上頭”了。那日正值燈節,小丫鬟們都出去玩了,襲人病在床上,麝月一人守在燈下抹骨牌。原本是很凄清的一幅深閨寂女圖,然而寶玉來了,便活色生香起來。寶玉的名堂最多,由於無聊,便提議:“早上你說頭癢,這會子沒什麼事,我替你篦頭罷。”麝月自然說好,於是搬了文具鏡匣來,卸去釵釧,打開頭髮,寶玉便拿了篦子替她逐一地梳篦,兩人在鏡中相視而笑——何等柔情繾綣,而且風騷蘊藉。

我能幫您一個忙嗎

  能讓寶玉為其梳頭的女子,絕非庸脂俗粉。只不外,她不屬於那種令人驚艷的絕色而已,人稱“第二眼玉人”的即是了。

  人們容易不注重她,自然也就不會針對她。襲人因緣那麼好,也有李嬤嬤吵上門來,罵她“妝媚惑子哄寶玉”;晴雯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眾矢之的;連粗使丫頭小紅由於智慧了些,也四處被人傾軋提防;小丫頭芳官和四兒也都由於升職太快,奪了別人的職位,以是才被人下誹語,炒了魷魚。

  然則麝月,從來就不見有人說過她一句壞話,給過一句惡評。她和老闆寶玉的關係雖然親厚,卻沒有逾禮之舉,不致過於親密。她是部門主管襲人的心腹,但跟晴雯的關係也很好,是怡紅院的第一個忠實人。

  “晴雯補裘”是紅樓畫卷中極美的一幅經典畫面,然而細論原由,卻是由於麝月先說了一句:“孔雀線現成的,但這裏除了你,尚有誰會界線?”在晴雯做針線時,又是她在一旁幫着拈線,直到晴雯補完了,她還沒有睡,幫着檢查一遍,一定說:“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晴雯雖然辛勞,然而麝月也是整夜不眠,卻毫無埋怨,既不嫉才,又不居功。以至於人們想起這一幕時,往往遺忘麝月也在場,而且同樣勞苦功高。

  她簡直就像是怡紅院里的一個隱形人,從不顯山露珠,卻又無處不在。晴雯病重時,是她全心折侍,端湯端葯;晴雯同人拌嘴,被墜兒娘擠兌,也是她為之解圍,不卑不亢說出一番大原理來,令墜兒娘啞口無言。同時,這也是她第一次小試牛刀,显示出卓越的心智談鋒。厥後芳官的誼母在院中喧華,襲人情急,便喚麝月道:“我不會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已往震嚇他兩句。”是側面一定了麝月的外交談鋒。

  而麝月也不負眾望,立便走已往,有禮有節地訓斥道:“你看滿園子里,誰在主子屋裡教訓過女兒的?即是你的親女兒,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罵得,再者大些的女人姐姐們打得罵得,誰許老子娘又半中央管閑事了?都這樣管,又要叫他們隨着我們學什麼?越老越沒了禮貌!”先從身份上壓下一番大原理來,挫了對手威風,然後聲名紀律,后又抬出頂頭上司來,說:“因連日這個病誰人病,老太太又不得閑心,以是我沒回。等兩日消閑了,咱們痛回一回,人人把威風煞一煞兒才好。寶玉才好了些,連我們不敢高聲語言,你反打的人狼號鬼叫的。”偌大罪名,叫春燕娘(即芳官的誼母)敢不閉嘴?

  萬事不能強出頭,但對於上司交接下來的義務,卻一定要全力完成,這是麝月的最高美德。她並不是沒本事,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張揚樹敵,而且從不作非分之想,循分守己,毫無醋意——或者,正是由於這樣的蘊藉內斂,才使得她成為怡紅院中與寶玉情分最長的丫鬟吧。當襲人走了,晴雯死了,麝月終於脫穎而出,成為寶玉身邊的最後一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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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職場要“抬”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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